江母捂着脸痛哭，“怎么会这样……都是当初没有好好管他！”

何清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擦眼泪，实际上怕自己的笑容被二老看见。

——

春沉从车站出口出来，打了辆车，司机问她到哪里，她报了一个地名。

上一次来是多少年前了？她想不起来，是爸爸带她来的，那时候叔叔是住在那里，她并没有叔叔的联系方式，依稀记得他的地址，只能盼望他没有搬家。

下车后，面前的景象跟记忆中有很大的出入，但是叔叔家楼下有两个大游泳池这点她印象深刻，当年她不会游泳，在旁边看其他小朋友玩。

那种羡慕的感受她还记得。

那时候有人专门打理池子，不知为何现在这两池水浑浊得很，比起游泳池，更像是鱼塘。

她进入前面的小区——其实就是老式的自建房，地理位置不怎么样，没有任何安保措施，但是房租便宜，不少外地来打工的都住这附近。

这栋房子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她上楼走到叔叔那一间，大门关着。

门口的鞋架上还有鞋子，应该是有住人的。

春沉抬手敲门，没有人回应，她来的路上就有点不舒服，打算回家明天再来看看。

经过游泳池时，她与一个中年男人擦肩而过，男人好像也只有肚子变大了，样貌没有变化，她开口叫住对方，“二叔。”

男人回头，愣愣看她几秒，迟疑道:“是春沉吗？”

“是，二叔，我是春沉。”

二叔一拍脑袋，“我刚刚远远看着，就说这小姑娘有点眼熟，还真是你。”

春沉把提着的礼品盒给他，“二叔，一点心意。”

二叔笑容满面地接过去，“哎呀，人来就行，怎么还拿东西，吃饭没有啊？”

“我吃过了。”其实春沉家跟二叔家没有什么往来，说不上亲近，她这次来不是为了叙旧。

“二叔，你有没有我爸的电话号码？可以报给我吗？”

二叔笑容收了起来，“春沉，我不骗你，我也没有你爸的联系方式，我们好几年没联系了。”

春沉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她还是扬起笑脸道:“那行，那你知道他搬去哪里吗？”

“这……我也实在不清楚……”

春沉笑脸僵住，低下头小声道:“哦，好，那我先走了，二叔。”

“春沉。”二叔犹豫再三，“但是你爸五年前有来过我家一次，你的事情，我和你婶婶都知道了。”

春沉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张嘴巴只余沉默。

二叔叹口气，“你那时候太年轻，被人骗也不奇怪，只是你爸也不该收那家人的钱，还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你说什么？我爸收什么钱？”春沉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叔惊讶道:“那户姓温的人家可能也是怕查出什么，给你爸二十万封口费，你不知道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