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春沉的背影,温竹深叫住她,“春沉,准备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一路上钟爱没有问起这句话的含义,两个人格外沉默,回到家保姆还在厨房忙活,满屋都是鸡汤的香味。
“你们回来啦?洗洗手吃饭了。”保姆没有注意到气氛,一边摆碗筷一边道:“钟小姐,今天你两个兄弟来找你嘞。”
兄弟?钟爱一头雾水,“什么兄弟?我是独生女。”
保姆纳闷,老实巴交道:“就是两个高高的男人,听说你去医院,马上就找你们去了,真的是蛮关心你的。”
原来如此,钟爱可算知道纰漏出在哪里,今天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更是气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算了,也不能怪你。”钟爱换了鞋,洗过手准备吃饭,春沉却说不吃回房间去了。
春沉收拾着东西,突然想到自己今年不知道换过几次住处了。
钟爱开门进来,惊讶道:“春沉,你要走?你去哪里?”
“温竹深找到我爸了,我爸病得很严重,我想去看看他。”春沉可奈何,命运好像从来没有掌握在她手里,全部反过来推动她。
钟爱当机立断,毫不犹豫道:“我跟你一起去,我送你过去,让温竹深车开前面,我和你在后面跟着。”
春沉很感激钟爱的付出,她也不愿意再给钟爱添麻烦了,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害人精,跟她在一起的人总是没好事。
“钟爱,没事的,这次去除了要知道我爸的病情,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关于温裕满那笔钱,爸爸到底为什么要收?他真的为了钱不想要她这个相处了十多年的女儿吗?
她总归不甘心,也不相信,想去求一个答案。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她也彻底死心了。
钟爱语气里止不住的担忧,“不行的,你现在有了孩子,温竹深更不可能放过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
温竹深早就爱上春沉了,只是当时有一层仇恨在,他自己怕是也没察觉。
如今知道当年温丞的死与春沉毫关系,他估计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否则前段时间不会这么低声下气求她,让他和春沉见一面,今天也不会慌慌张张跑来想留下这个孩子。
有时候恨不可怕,爱才可怕。
“春沉。”钟爱精致的脸泛起愁苦,“他爱你,这次你要真的去,他不可能放过你。”
春沉的眼中不见任何波澜,“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怕他了,钟爱,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但有些事情逃不掉,别人也帮不了,只有我自己能去面对。”
没有人知道春沉给自己留了一条路,一条死路。
她连死都不怕,还有何畏惧?
钟爱听她这样说,叹息一声妥协了,“只不过,我还有条件要和温竹深谈,这就是我和他的事情,春沉,在我和温竹深聊完前,你就先待在房间里。”
当年的有心力,受人威胁的场景历历在目,钟爱有恩必报,同样的,她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这些年收集到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