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深看着面前的各种文件,表情并没有太过惊讶。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父亲这些年没少干脏事。”钟爱有洁癖,晚点她就把温竹深坐的沙发换掉!
作为继承人,温竹深当然知道这些,而且比钟爱知道的要多得多。
“你想说什么?”温竹深看似在和钟爱说话,眼神却在寻找春沉的身影。
钟爱也不想浪费口舌,“你要带她走,可以,把这些公布出来,让法律制裁温裕满。”
她没这么天真,温丞的事情再怎么扒也扒不出什么攻击力,真正能扳倒温裕满的是生意上的事。
这些年她想方设法也只收集了一部分,但也够了,只要有人曝出来,相关部门一定会彻查,那些藏在更深烂泥里的也就连根拔起了。
钟爱一直在想,这些东西由谁曝出来合适,很显然,世界上再没有比温竹深更合适的人选。
有什么会比亲生儿子出来指证更有说服力的呢?
见温竹深没有说话,钟爱冷笑道:“怎么?你舍不得?人不能太贪心吧,既害了春沉,现在又想忘掉过去和她在一起,你要看她背负一辈子杀人凶手的骂名?”
像温裕满这种身份的人,只要有一个污点出来,其他人就会拿放大镜拼命去找另一个,到时候帮春沉洗脱冤屈,暴露温丞真面目只是迟早的事情。
温竹深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修长的手指将那些文件推向钟爱那侧,“不需要这些东西,也需你提醒,春沉失去的东西,我会替她讨回来的。”
这段时间他不只是在找春沉,当年的事情一直派人着手去查,他要想方设法弥补她,哪怕这个真相已经晚了五年。
钟爱不愿轻信他,“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可姓温。”
温竹深并怒意,心平气和道:“你这些证据不足以扳倒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必做什么,一切由我来结束。”
他的眼神晦暗不清,钟爱之前没认真看他,现在才感觉温竹深好像比以前瘦了许多。
不想要这些证据就不要吧,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手头最不要紧的那部分,今天不过拿出来试探他的真心。
当然她现在还是半信半疑,却还是道:“好,我信你一回,温竹深,其他事情我可以先往后放放,但是——”
她冷眼睨着他,“如果你再伤害她半分,变成鬼我也去索你的命。”
温竹深不咸不淡地笑笑,“可惜我不信鬼神,你还是想想其他法子。”
——
再次坐上温竹深的车,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阿城回头笑眯眯喊她,“嫂子。”
春沉没有回应,一上车便靠在座椅上休息。
见温竹深皱眉看他,阿城讪讪笑两声转回去。
“春沉,水和纸巾在这里,还有水果糖果,你哪里不舒服和我说。”温竹深紧盯着,生怕她突然反悔开车门跑走。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他去牵她的手,那边几乎立马抽走。
温竹深怕她生气,不多强求什么,把准备好的毯子盖在她腿上,对阿城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