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实里这个人却是伤她最深的。
春沉说过想去见她一面,温竹深不认同,但答应了。
有些事需要去问清楚,有些人需要去做一个了断。
温竹深在她们不远处的桌旁坐下,有任何突发事件他都可以第一时间跑过去。
印象里,这是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坐下来,春沉握着杯子,低头看着温热的牛奶出神。
“找我出来什么事?”女人先开了口。
春沉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们有着相似的面孔,对方更苍老些,也不难看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
见面归见面,话到嘴边春沉也不知该怎么问,女人有些不耐烦,“我还有不少家务要做,要是没什么事,我走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春沉平静开口:“当年为什么出来接受那个采访,说那些话。”
女人沉默了,春沉轻笑一声,“你收了温家的钱吧,多少钱?”
女人伸手掏口袋里的烟,刚叼嘴上服务员就过来低声劝阻,“女士,我们这边不能抽烟哦。”
“啧。”女人不满的把烟塞回盒子里,老实承认,“是,我是收了钱,但如果你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
春沉止不住冷笑,“你知道你那个采访把我害得多惨?”
惨?女人像听了笑话,“那是十万!十万对我这种普通人什么概念?不吃不喝努力给人家洗碗都要存两年。”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言辞有些过激,她缓了缓,“那边那个是你丈夫吧?看样子挺有钱的,你比我聪明,知道要嫁个有钱人。你的日子现在应该很好过,就不要去纠结以前的事了。”
“纠结?毁了亲生女儿的名誉和清白,你反过来说我纠结?”
女人面不改色的推卸责任,“我有我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困难,你应该去怪你那个没用的爸!他把你赶出家门,他不是最狠心的吗?”
春沉听着她的话,目光逐渐诧异,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是这种人?
女人继续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们没有母女缘分,如今各有各的家庭,我先走了,念念快放学了。”
说着她站起来就要走。
念念是她后来的新女儿。
“你生念念那天,我去了医院。”春沉抬眼看她,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
女人惊讶不已,仔细回想一遍,“可我没有见到你。”
“你当然没有见到,因为我没有进病房,只在门口偷偷看你几眼。”
春沉露出一个苍白破碎的微笑,“我还在病房门口留了东西给你,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