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国庆假期一结束，又是新的一次月考，这次分流考试把三个年级的重点班的一部分学生都刷了下去，又迎来了新的一批学生。

高一重点班人数控制在五十个人，换来的七个人中有五个都是夏叶的小弟，可谓是都是熟人，一来就知道不能惹班长，对舒荷客客气气的。

舒荷没什么兴趣理会，该忙什么忙什么。

她的成绩一如既往没什么波动，每次的成绩折线图稳定成一条平稳的直线。

夏叶这次成绩又回到年级前五十，虽然在班上还是垫底，但是因为别的班新出头的尖子生都换进重点班了，他这个成绩在别的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了。

十月过去，十一月十二月两次考试也接连而至，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的期末考试，舒荷成绩稳定，夏叶已经进步到年级前三十了。

他求了很久，才求到让舒荷给他一个奖励，寒假过四天就是元旦节，他想带舒荷去看烟花。

舒荷本来是没同意的，元旦节那天她想留在家里陪爷爷一起过。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舒凌出现在舒荷房间门口，他满脸歉意，“荷荷，爷爷明天要加班，三倍工资呢，我……”

“爷爷想去就去吧。”舒荷握着笔的手收紧，她挤出一个笑，“爷爷别把自己累垮了。”

舒凌和蔼可亲的笑了，“爷爷有分寸，爷爷还要看荷荷去上大学，然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结婚生孩子呢！”

和喜欢的在一起吗……

舒荷笑不达眼底，“嗯，好。”

又是一个人在家待着吗？

舒凌走了后，舒荷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的想着，夏叶的电话来得很及时，舒荷看也没看接通电话，“喂？”

夏叶：“我猜你爷爷明天又要加班，你就陪我一起出去玩嘛，好不好？”

不得不说，夏叶真是什么都考虑到了。

舒荷：“好。”

第二天，夏叶裹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灰白色的围巾，再次站在舒荷家门口的那棵树底下等着。

舒荷穿上自己的旧毛衣，套上今年爷爷给她新买的灰色羽绒服，又穿了一双带绒的平底鞋，才拿着钥匙下了楼。

“冷不冷？”不等她回答，夏叶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把她纤细的脖子围好。

舒荷摇摇头，任由他摆弄，他又把她的头发往前扒，让它们把她的耳朵遮起来，这才领着她坐车离开。

东市早在十几年前就要求禁烟、禁烟花炮竹，最近环境好转，政策放松，允许由市政府每年元旦在市中心的东民河边放一次烟花。

因为一年只有一次，机会太过难得，夏叶和舒荷提前在早上就去占位置。

没想到的是，早上就已经有一百多个人在坐在地上等着了。

“他们不会是昨天晚上就在这儿露营驻扎了吧？”夏叶边说边带着舒荷往河边挤。

舒荷安慰道，“我们也不算太晚。”

两个人就蹲在河边，看着东民河的水流动，因为不说话，聊又尴尬，夏叶都觉得自己可以把鞋脱了，用脚指头抠出来一个巨大的芭比梦想豪宅。

舒荷昨天睡得晚今天起的早，蹲了一会儿眼皮就在打架，干脆双手抱臂靠在腿上就想眯一会儿。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放在她的头上，她打了个喷嚏，那温热的感觉转移到她的脸上。

有人用手捂住她的耳朵，冰冷的耳朵感受到热意，脸上也暖和起来，早晨的风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她的困意更加浓烈，迷迷糊糊中听见身边一个温朗的声音，“小荷花，别睡，小心感冒了。”

她眨了眨眼，还是没控制住陷入梦乡。

梦里很温暖，暖得她感觉自己冰凉的手、脸、身上都开始热乎起来。

她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做早餐，一个温柔的男人抱着一个穿裙子的小孩坐在客厅的地上玩。

男人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看起来文质彬彬，他拿着毛绒小狗笑着逗小孩玩，两人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

她一时失神，手里的盘子没有端稳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从梦中惊醒，眼前是夏叶布满着急的眸子，他正搂着她坐在地上，而她的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地上垫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布。

舒荷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夏叶松开她一点，让她能坐起来，他继续问道，“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