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些,邰文璟明白。
后宫里不止是岑贤妃,皇后、贵妃她们都会去扩大自己的势力。
他一个大男人,管这些小事不妥,也管不住。
只要不波及他的怜娘就好。
邰文璟怜爱地摸了摸纯妃一头顺滑的长发。
她今日未梳妆,就这么素面散发伏在他的膝头,最让他心动。
“怜娘……待朝中再稳固些,朕就册封你为淑妃。只要你怀上我们的孩子,论男女,朕即刻封你做皇贵妃……待朕独揽大权,遣散后宫。朕,只要你一人。”
他眼中流淌着万千柔情,顾影怜觉得自己当真要化在里面了。
她面色绯红,意乱情迷:“陛下……璟郎……子昭,我不在乎位份,我要你心里永远只容得下我。”
彼此的心意,早就诉说过千百遍了,仍旧觉得对方是这世间最完美的人。
邰文璟的吻轻轻印在她额上,而后落在鼻尖、脸侧,辗转来到唇畔。
酪奴原本被纯妃抱在怀里,如今被邰文璟拎开,蹲在地上好奇地歪头。
鸳鸾殿的宫人都识趣退下,将这一方宫院都留给二人。
……
宣室殿。
岑清宴抱着记录了搜刮来的金银珠玉的账本,在宣室殿外求见邰文璟。
邰文璟在政殿里并没有批阅奏章,而是在烦心八关乡的进展。
原本是京兆尹赵世珂负责此事,只是京兆尹手下一群废物,光知道伸手和邰文璟要银子。
还是调用了羽林军,花费四天功夫才挖通了村里原本的主干道。
大雪之下,总共三个村,十几处受灾,挖出来的尚有七八十名活着的村民。
房屋被毁,他们暂时被安置到了亓山镇上的慈幼局。
这不是长久之计,眼下该尽快修缮住所、重新加固亓山沿路的两侧、抚慰村民。
一桩桩一件件,俱离不开银子。
邰文璟自恃年少意气,却要整日与这些黄白之物周旋!
他气闷。
而后听得何玉衡道岑贤妃求见,说有法子解陛下燃眉之急。
他不耐烦地挥斥:“她一介妇人能有什么法子?朕不想见!”
何玉衡暗笑,这岑贤妃当真料到了陛下的反应,都准备好了接他的话。
何玉衡躬身道:“岑贤妃说,猜想陛下心烦不愿见她,只是她已经筹到了五万两白银还有两万黄金,共其他珠宝器具二百八十一件。您若不见,她就要私吞这些财物了。”
邰文璟大惊失色:“岑仆射贪墨了?”
说完又觉不妥,依岑家人的德行怎么也不可能受贿的。
五万白银、两万黄金的诱惑实在太大,邰文璟蠢蠢欲动地咽了咽口水,心道难不成今日他要为国出卖色相了?
他心中愤愤,自觉是为了雪灾委曲求全,悲愤道:“宣岑贤妃。”
岑清宴被引至政殿后的寝殿,邰文璟已经端坐在座椅上了。
岑清宴这些日子脸皮练得厚了些,对邰文璟的黑脸视若睹,仍旧浅笑嫣然。
她待会要给人讨赏,进门之前已经告诫过自己千万遍不能摆脸子了。
邰文璟瞧见她狗腿般的笑容,只觉得这人简直嬉皮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