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贤妃?你怎么...”“陛下!纯妃晕倒了,晕倒前口中一直喊您,您快去看看吧!”
她自鸳鸾殿外一路狂奔来,未乘轿辇,衣衫跟发髻都跑乱了,听得使臣已走才敢冲进来。
意外打断了这场激烈的争吵。
“什么?!可有宣御医?何玉衡,摆驾!”听闻心上人晕倒,邰文璟“唰”地站起来,也顾不上裴太后了,火急火燎地就摆驾前往鸳鸾殿。
“太后娘娘?您臣妾看您脸色不好,要不要寻御医替您瞧一瞧?”
剩下岑清宴与裴太后相对言,许久,岑清宴才从这种尴尬严肃的气氛中找到话头。
裴太后并未理会她的话,而是疲惫的合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岑清宴只得保持着一头乱发,呆呆愣愣地站在殿阶下面。
贤妃辜被牵连,沅瑜心有不忍,上前一步:“贤妃娘娘,您先回去更衣吧,晚上在承明殿还有宴席。”
“那好,太后娘娘,臣妾先告退了。”她小心打量着裴太后的神色,一步步退出了这是非之地。
“贵妃最近和岑贤妃走得很近?”许久,沅瑜听得裴太后这样问。
“是比从前能多说上几句话了。”从前这两人一个炮仗,一个刺头,能说上三句话那是稀奇。
“嗯,岑贤妃变了。”裴太后轻轻的,睁开眼,“从前她能把纯妃气晕,如今竟然还会来帮纯妃叫走陛下。”
“这是好事啊,太后娘娘。”沅瑜也觉得现在的岑清宴更好相处些,“否则下面的嫔妃们也难受。”
高位妃都各有脾气,她们要怎么办?
“哀家只希望她的心是好的,而不是将宫里搅成一滩浑水。”
裴太后在沅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行至侧殿稍作休息。
“方才哀家没注意,沅瑜,你说,那二皇子长得和他像吗?”
“奴婢觉得不像,”沅瑜方才忍了许久,此刻像倒豆子一样叽里呱啦说了起来,“要奴婢说陛下难道是眼神不好,就长那样的也能跟祝公爷比?”
裴太后不语,心中一片寂然。
她的心早就在熹平四年彻底死了,祝家绝后,她真正颜面对的,是他...
邰文璟心急如焚,一路上催着抬撵的宫人加快了好几次,上午下了场小雨,宫人脚底打滑,宫道上差点让邰文璟摔了一跤。
“仔细着点!否则扒了你的皮都不够!”何玉衡第一个冲出来训斥打滑的那内侍。
“朕碍,快走吧。”邰文璟焦急地摆摆手,这时候就不要再追究谁了。
何玉衡复又退了回去,他知道唯有这样才能保住这小内侍一条命。
命还在,挨两句骂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