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不小心踢了一脚石子,砸痛了纯妃养的那条狗,就被陛下禁足了十日,还真是“和谐”呢。
贵客自远方来,邰文璟兴起多喝了两杯,下面的妃子们自然也得陪着一起喝。
岑清宴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后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头晕的厉害,连看桌上的菜都是重影。
她悄悄起身让令窈扶着自己出去吹会冷风清醒清醒,并悄声对左手边的裴贵妃道:“贵妃娘娘,臣妾有些醉了,想出去走走,若陛下等问起还请您替臣妾解释是去更衣了。”
裴贵妃也想溜,但她太显眼了,只能按捺住眼中的羡慕地朝岑清宴点头:“快些回来。”
岑清宴蹑手蹑脚从身后的偏门溜了出去,身后的丝竹之声越来越远。
四下人,她总算松了口气。
令窈扶着她的手臂,走在安静人的长长宫道上:“娘娘,这前面有片竹林,咱们就去那儿走走吧。可千万别走远了,似乎那群云国人住的蛮夷第就在这附近呢。”
岑清宴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由着她扶着自己往前走,只能迷迷糊糊看见夜里的竹林被冷白的月光笼罩着,一道溪流从红色宫墙的那边蜿蜒出来。
风拂过,竹叶摇曳,簌簌作响,倒影投在溪水上重重叠叠。
走进这片竹林,倒给人一种与世隔绝之感。
岑清宴甚至暂时放下了酒后的烦闷,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她穿过竹桥,走到了一片长势茂密的竹子外,突然感觉眼前的竹林十分奇怪,似乎...不该出现在这块地方。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样,她道是自己多心了,坦然走近。
就当她踩上石子路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天地间一阵波动,头顶的月亮似乎扭曲了一瞬。
岑清宴不可置信地眨眼,问令窈:“令窈,你方才可有看见?”
“看见什么?”
“月亮...你没觉得天上的月亮就像水面的倒影一样,晃了一下?”
“娘娘,您是在席上喝多了,看什么都晕吧?”
岑清宴又觉得令窈说的有道理,她一定是喝太多了。
“看来本宫确实醉了,陪本宫走走吧。”
这是一条羊肠小道,路面铺满了石子,这种路走起来压得脚底疼,但能按摩穴道,岑请言干脆将鞋袜脱了,光脚踩在石子上一歪一扭走了起来。
两侧的竹子长势喜人,就算是严冬,也郁郁葱葱的...等等,严冬?
岑清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明明是严寒的冬日,赤脚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她却并不觉得冰冷。
岑清宴忽然转过身,面对着身后亦步亦趋的令窈:“你冷吗?”
令窈还保持着今日出门前的那身装扮,石青色的上襦,朱砂色下裙,腰间系一条豆绿色的腰带,岑清宴还从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似的药草香。
令窈不解地看着她:“娘娘,您怎么问奴婢冷不冷?冬天当然冷了。”
“你是谁?”岑清宴打断她,声音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