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是令窈啊,您说什么呢?”令窈笑着回她,她却如坠冰窟。
脚下的鹅卵石硌得人生疼,明明眼前的人和身体上的触感都真实得不行,她却再度确定了自己不在梁国皇宫。
特别是刚才,她试图与司银仙君对话,却发现自己和司银仙君之间的联系也被切断了。
这更加坚定了岑清宴的猜想。
岑清宴掐着掌心,退后两步,冷声道:“你不是令窈,这里是哪?”
令窈不答,静静的看着她。
她继续道:“或者,本宫该称你一句二殿下?又或者是...红叶大人?”
听到这一句,眼前的‘令窈’霎时变了脸色,抚掌大笑:“岑贤妃娘娘果然聪慧!”
接下来的场景,岑清宴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第二回。
这人分明方才还是令窈的模样,而后五官便像融化了一般渐渐扭曲消失,再从皮肉上长出了一副新的人脸,就像是画出来...人皮。
而周遭的环境也在迅速的破败、脱落,露出本来的面貌。
原来,这里是一座早已废弃了的宫室。
眼前的红叶异常娇小,与身高极不符的是那长至脚踝的黑发,任由其披散着衬得脸白如纸,寡淡的五官偏偏配上了一张鲜艳的红唇。
表情阴冷,身着红衣,犹如索命的女鬼。
“你是云国的大巫师。方才那是你的巫术?”岑清宴强撑着冷静,并在心里试图再次联系司银仙君,可对方仍杳音讯。
“没,能看破我的幻术的人,你还是头一个。我很好奇岑贤妃从哪认出我不是你那名小侍女的?”
红叶的官话说得比云国使臣团中其他人都要好,应该是专门练过。
她很不高兴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幻术竟然被梁国后宫里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妃子给看穿了。
岑清宴微微一笑,并不先回答她:“你想知道?那你首先要告诉本宫,本宫的侍女去哪了?为什么要将本宫单独引到这儿来?你可知道,你假扮云国二皇子,欺瞒我朝太后陛下,就算是来使亦是死罪!”
“呵呵哈哈哈...”红叶仰天大笑,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岑清宴皱起眉,她就不怕自己这么笑引来旁人?
“岑贤妃,你们梁国的人还真是自负得可笑,下午那许鸿煊是这样,你的小侍女和你也是这样。你觉得,凭你们这些凡人能杀得了我?”
她手一挥,身后破烂不堪的大殿门就被掀飞了。
岑清宴看得胆战心惊,但仍强撑着。
红叶勾唇:“你放心,我不欲杀你,凡人的血肉只会脏了我的手。你就在这好好睡一觉,明日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抬手轻而易举就掐住了岑清宴的脖子,看似纤细的手腕力气却大得离谱,一寸寸往上收紧。岑清宴被她举至半空下意识地双脚乱蹬,口鼻法呼吸,胸腔里疼得马上就要炸开了。
意识越来越薄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