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港。
狂欢的街,斑驳的墙,形形色色的男女,纸醉金迷。
这条街跟五年前没什么两样,但似乎又完全不一样了。
是了,是少了豆蔻年华的的胡闹,还有顾卿言和颜小昔的聒噪。
回忆见缝插针,季青蓝忍下悲痛。
一段对话传入她的耳里。
“快看娱乐新闻热搜榜,顾卿言出狱了。”
“顾卿言谁?”
“五年前超一线的顶流男星,出生豪门,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开挂人生,可惜了,为了一个女人触犯法律入了狱。”
“不过,顾卿言的歌与演技那真的是懈可击,出道即巅峰,出作品即是经典。”
“当年可是娱乐圈男星的天花板,坐拥五千万粉丝,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最终身败名裂,我为这事哭了几个月,要不然,他如今的地位,啧啧……娱乐圈人能及。”
“一个视法律的艺人,有什么好吹捧的,巅峰又如何,如今不也人问津,倒有人吹捧为情圣,妄想洗白,真是脑粉毁三观。”
一字一句,像绵密的钢针,密密麻麻扎满了季青蓝的心。
曾经的天之骄子,沦落为他人消遣讥讽的对象。
满满的罪恶感又让她悔恨了几分。
季青蓝抹去眼角那滴泪,走进“夜来恙”酒吧。
拒绝几个搭讪的男人,借了纸笔,画了一只丑丑的猫,递给服务员:“将这个交给苏总。”
然后,对调酒师说:“介意我自己调一杯酒吗?”
“女士,您自便。”
清绝丽质的女人,在迷离斑驳的灯光下,沉静着脸晃着摇酒器,冷艳而优雅。
有男人摇摇晃晃的过来搭讪,她不理会,男人骂骂咧咧的就要上手。
一只素白的手稳稳拽住他的手腕。
咔嚓一声。
男人捂着手腕惨叫,怒骂:“你这个臭婊子……”
下一刻,脖颈动脉血上抵着一把冰凉的匕首。
男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苏夏冷嗤一声,没有收回匕首,睨视季青蓝:“韩太太消失五年,现在大驾光临,竟对我这小小调酒师的职位感兴趣?”
季青蓝拿起准备好的高脚杯,将调好的五彩鸡尾酒注入酒杯。
白皙的手,艳丽的酒。
“不感兴趣!”她轻缓说,神色在斑驳的幻灯下,忽暗忽明。
苏夏等着她说下文。
季青蓝将酒推到她的面前。
这才抬眸:“只是,想用这杯酒赔罪。”
苏夏没接。
季青蓝继续说:“我识人不清,一意孤行,自食恶果,导致连累他人,你说的话,我一句话没听,今日来算是向你赔罪。”
苏夏冷笑:“用我教给你的调酒技术,兑我的酒,给我赔罪?”
“我现在一所有,有得只有我手里,你的酒。”
“一所有?”苏夏嘲讽更甚:“如果我没认人,你可是掌握越城大半个经济命脉的韩家阔太太。”
她勾唇自嘲:“我不是什么豪门阔太,只是精神病院被关五年的女疯子。”
她的情绪明明淡若痕,仿佛谈论天气一般关紧要,却让人感觉到悲哀翻腾,滂沱成河。
苏夏一愣,了音讯五年,她以为,韩江辰虽然排斥这段婚姻,但好歹还有其他情分,季青蓝不至于过得难堪。
这失神间,被钳制的男人突然抬腿,向她小腹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