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许突然想起来，问：“对了，你今天跟踪陆行舟他们有什么结果吗？”

“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了。”

“就这？他们为什么要去黑市？”

穆清寒指尖抚过唇，露出一丝坏笑：“是为了找接上手臂的办法。我当时动了点手脚，他那只手，接不上的。”说完一抬眸，发现两人都不说话看着自己，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程十鸢脸颊微红，收回目光：“不，不是。”

言如许摸着下巴，一脸严肃地补充道：“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穆清寒眉头一挑：“嗯？什么样的人？”

言如许挠了挠后脑勺：“说不上来，反正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总而言之，谢谢你了。”虽然没有让陆行舟为他的亲人偿命，但也折了一条手臂。

倒是程十鸢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就是觉得，大人你是位很正直很……规矩的人，不屑于用小手段，想做什么就光明正大地做。”

“哈。”穆清寒觉得这说辞挺有趣的，追问道：“难道不是吗？我直接砍了他的手，不是想做就做吗？”

“唔——大概就是，我以为，如果你不想他接上手臂的话，你会直接把断臂毁了，而不是在伤口上动手脚……”程十鸢说着说着发现穆清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紧张起来，“那，那个，我乱想的，大人你，你别放在心上，我没说你这么做不好……”

就在程十鸢拼命找补时，穆清寒突然凑近“嘿”了一声。

“啊！”程十鸢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幸好及时稳住了，随即想到现在是晚上，怕吵到别人睡觉，连忙两只手把嘴紧紧捂住，有些疑惑地看向穆清寒，有些不理解他的行为。

言如许跑过来扶住程十鸢，不满地瞪了一眼穆清寒：“你干嘛吓人啊？害阿鸢姐差点摔下去。”

穆清寒倒是一脸所谓：“这不没摔下去吗？”然后他弯下腰，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程十鸢，问：“你为什么怕我啊？我做了什么吗？”

程十鸢慢慢摇了摇头。

言如许嘴一撇，哼道：“就你刚才那样突然吓人，谁不怕你啊。”

穆清寒也没有追问下去，站直了伸了个懒腰，对言如许道：“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带你去认个脸。”

言如许奇怪地问：“认什么脸？”

“怎么，你做假脸不用看原主长什么样啊？”

“是做陆行舟他们的脸吗？那不用看，待一起这么多年，我记得他们的脸，保证做得一模一样。”

穆清寒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是陆家几位下人。明天再跟你细说，现在你好好去休息。”

“哦。”言如许转身离开。

程十鸢道：“那我也去休息了。”

穆清寒随口道：“你还睡得着吗？不怕继续做梦啊？”

“确实不怎么困。关于做梦的事，大人有什么办法吗？”

穆清寒本来就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把问题抛了回来：“……办法有很多，但东西都在里面拿不出来。”他说着拍了一下腰间沦为挂件的储物袋。

“说白了就是没办法呗。”蹲在屋檐的言如许说一句。

穆清寒略微尴尬，转移话题问：“你怎么还在？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

言如许沉默片刻，还是说出了实情：“……我下不去。”

穆清寒：……

程十鸢道：“我下去接着你。”

在程十鸢的帮助下，言如许顺利下了屋顶，回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