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慈一时间哑然。

严妍施施然起身，低头抚平衣袖上的褶皱，不疾不徐地问：“师兄，你难道没看出来，那谢溯星，已经被我用阴阳双修之术采补了吗？”

“妍妍…！”荀慈喉头发紧，“休得胡言。”

“我没有胡言。”严妍决心要把荀慈给气死，她原地转了个圈，“你看，我修为是不是涨得很快？”

荀慈冷声道：“那是你天资聪颖。”

他绝不相信，短短半年，严妍会弃正道改修邪术。

严妍想让他死心。

她歪着脑袋，右手轻轻扯开浅紫色的对襟领口说要不……师兄你也来试试看？”

荀慈修长的指节发白，握紧了太和剑。

剑上古拙的剑意，如朝日清风中的古松，时如暮间闲云里的孤鹤，能让他内心沉静。

他神情复杂地谛视着严妍，久久不能言语。“师兄不想吗？”

严妍了解荀慈。

她说的越露骨，他便越克制。

她刚与谢溯星欢过

荀慈下意识回忆。

上次，他们藏在山洞的角落，身后是冷硬的岩壁，身上是娇美的女子被濡湿的温暖紧紧包裹，情潮如浪，汹涌澎湃。

光是这般一想

荀慈口干，他默默滚动喉结。抬眸，面色肃穆地对楚若婷道：“妍妍，回头吧。”

妍妍笑了，“我站在悬崖上，怎么回头啊？”

“我在你身后。”

荀慈坚定的眸子里，泛着温润的光，“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严妍却觉得难过。

上辈子，荀慈如果也对她说同样的话就好了。

可惜……他没有。

在她最困苦的时候，她向他求助，他在闭关。等再相逢，她要手刃乔荞，他却出手阻拦，还规劝道：“二师妹，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严妍看着他丰神俊朗的面庞，似是不解：“大师兄，你仁慈宽厚了一辈子，为什么惟独对我，如此心狠呢？”

荀慈不知道严妍到底遭遇了什么。

她变了。

在她猎迷夜蜂那日之后，她就变了。

从前的二师妹，虽然嚣张骄横，可言行举止仍是个烂漫的小姑娘；现在的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眼中常含沧桑，还有连他都看不懂的凄苦悲哀。

荀慈将她的情绪变化归咎于邪术。

他沉声道：“妍妍，别再修邪术了。”

严妍冷着脸反驳，“不是邪术。”

《媚圣诀很好。

以欲入道，却不留情。她不知道修炼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但目前为止，《媚圣诀没有影响她的心性。

荀慈见她没有认识到误，不禁愠然，厉声道：“双修采补还不是邪术？那谢溯星金丹中期的修为，被你采补后步履虚浮、血气亏空，否则，我如何打得过他？”

“那是他活该！”严妍扬起头，水眸盈盈，“是他先对我下手的！”

严妍觉得这样发怒不太好。

她长吁一口浊气，目光轻轻落在荀慈支起的胯下，微微一笑：“我这采补之术可以控制。如果刚才与我行事的是师兄你，我就不会采补。”

荀慈脸颊泛起淡红。

他握着剑，挺直脊梁地站在那里，像个古板的老学究。

“妍妍，你不要再提起此事。那谢溯星……我会杀了他，维护你的名节。”

“名节？”她勾了勾殷红的唇角

女子的足小小一只，他一手就能握下。

细嫩又白净的脚

荀慈紧绷着脸，语气仍是静穆：“我会对你负责。谢溯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