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刷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沁人心脾,海风轻拂着海面,携带者点点海的咸味闯进房间。
白泽的睫毛松了松,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不得动弹。白映秋坐在床边,他让白映秋替他解开绳索。
“哥先委屈一下你,我们把话说完就松开你。”
他眼球一转,一看到李惜朝就十分抗拒,拼命挣脱绳索。
麻绳摩擦得沙沙作响,陈唐担心麻绳会断:“白大哥,你再动,我们就给你来上一针。”
白泽横眼喝道:“你敢!”
陈唐默默低下头。
“弘匡给他来上一针,肌肉松弛剂。”
“李惜朝,你敢这样对我!你最好永远不要放开我,否则···”
弘匡果断地又是一针。
白泽整个人松软下来,白映秋心疼地望着哥哥。
“都是当爹的人了,发生事只知道责怪和推卸责任。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有多担心你。年纪最大的就是你,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你。”李惜朝手指着白映秋,教训道。
白泽闭上眼睛,不听李惜朝说话。
“你如果不想知道莫月的下落,你别听。”
白泽猛的一睁眼。
李惜朝拿出一张照片故意不说话,假装要撕毁的样子。
“照片上是什么?”
李惜朝故意不回答,反而倒起桌上的茶水喝起来。
“我问你,照片上是什么!”白泽发怒的口吻。
李惜朝向弘匡比了几个手势,意思是:你信不信我让他态度好点他就必须好点。
“你这态度我真的不想回答你。”然后撕掉照片的一角。
白泽咬紧牙关,强挤出一个笑容:“你说,我听。”
白泽窘迫的模样令白映秋差点扑哧没笑出来。
李惜朝拿着照片走到白泽面前,照片上一张是甘泉当铺老板的尸体,另一张是随身行李。
前不久,甘泉当铺的老板死在薄山。他随身行李中的发钗首饰,李惜朝在火莲村全见元容佩戴过。
李惜朝曾去过当铺,当铺伙计称两个多月前有个女人典当了一行李的东西。老板一眼相中一块玉璜,当时就叮嘱伙计再见到那个女人一定要通知他。
一个月后,两个女人前来赎回玉璜。老板见过那两个女人后连夜出走,然而并没有告诉家人他要去哪。走得那么急又那么保密一定是有人叫他去。按照当铺小二的描述,那两个女人,一个脸上有伤蒙着块纱布,另一个湾湾的眼睛,长得挺漂亮的。
当铺老板的尸体在薄山被发现,行李之中独独少了那块玉璜。当铺小二描述那块玉璜,两指大小,晶莹透亮,两端各饰以张口的龙首,体相连,饰鸟兽纹路正是莫月的那块。玉璜是信物,她不会随意丢弃,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典当。
现在,不清楚火莲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离开了火莲村?她是怎么离开的?如果元容有心把她送出来,一定会把她从新绛送出来。所以她是逃出来的,玉璜和她的身世有关,凶手的目的有可能是玉璜,还有可能是玉璜的主人。如果凶手的目的是玉璜的主人,莫月的处境就相当不妙。
要么找出凶手,要么在凶手之前找到莫月。李惜朝已经通知帮会里的兄弟帮忙寻人,在甘泉也登了报只要莫月看到报纸,她自然会主动与白泽联络。
李惜朝相当谨慎,他并没有在报纸上直接登寻人启事。而是登了一个寻狗启示,寻人十分平常,寻狗倒是件稀奇事,有争议,利于传播。
正当乱世,洪门帮会大少爷斥巨资寻狗,世人兴叹人命比狗贱。必定博得眼球和话题,利于传播。
正文如下:我家爱犬名唤旺财,是我们村最勇猛的狗。我让他咬谁它就咬谁,因为有了旺财,我们村从来没有狗敢欺负我。只要我不在,旺财就会在藤萝花雨下哭嚎。半年以前,一到雷雨天气旺财就发病,现在病好了旺财却丢了。旺财是一条狼狗,脖子上戴着我送给它的一块白玉。倘若有人帮我寻到我家旺财,请通知洪门帮会,必定重金酬谢。署名是白泽。
白映秋为白泽解开麻绳,白泽夺过李惜朝手中的照片,看得出神。
他立刻赶回薄山,申请复职入手调查当铺老板之死。目前找莫月要紧,白泽暂时放下心中芥蒂,全副心思扑在案子上。
空荡荡的停尸间只停了当铺老板一具尸体。尸体通体泛白,颜色接近玉的纯白,裸着躺在停尸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