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白云上山寻仇,张氏军队在山里十面埋伏,山腰还有两门大炮,别墅恰似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红日胜火冉冉升上天空,白先生白衣飘渺,长驱直入直捣山腰,夺了两门大炮对准山顶一顿轰炸。不一会儿,莫月赶到,她带着白云攻到药房,抽开药柜里面空空如也。莫月接连打开好几个药柜,还是没有找到药。
“唐叔那颗我烧了。”
张莲生在士兵的簇拥下,站到药房门口。
莫月一见他,立马跪在地上,望着他:“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他?我一定听你的,给我药,行不行?我求你了!”
张莲生大失所望:“当哥哥的知道心疼妹妹,妹妹你知道心疼哥哥吗?我伤得那么重,你不但没句关心的话,还带着要杀我的凶手来家里打砸抢。你好伤哥哥的心呐!”
一名员警前来通报:“莫月姑娘去见了唐先生过后,唐先生···就自杀了。遗体我们不敢动,就在审讯室。”
张莲生吓得魂飞魄散,踉跄两步差点没站稳。
莫月也跟着心慌,眼珠子四处打转,埋着头不敢看他。
张莲生在房里来回走动,越想越不对劲,他抓住莫月的脸,发狂地质问:“他不是走了吗?我明明已经安排他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要自杀?他死了?对我来说他比我的亲生父亲还要重要!他死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药在家里!为什么!”
杨晓蓉被吵醒了,伸着懒腰徐徐走来。张莲生正捏着莫月的脸,指甲都把脸掐烂了。
“你为什么要为难他!为什么!”
张莲生第一次对自己发狂地叫嚣,莫月跪在地上怔了怔。张莲生的眼泪不自觉滑下,继而决堤在脸上崩溃肆虐。
天塌下来,岳哥哥都不会哭,杨晓蓉赶紧跑来,扶住他。
唐廷枢安详地睡在审讯室的桌上。
张莲生颤抖的手,缓缓靠近他颈部脉搏。指腹刚贴到颈动脉的那一刻,张莲生顿时六神主,双脚发软瘫倒在地上,用头撞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杨晓蓉抱着他一起哭,风和霜也跟着两眼汪汪。
“这是什么?”风发现桌上一张纸,刚拿起来便被张莲生夺了去。
张莲生看过纸上的药方后,咆哮如雷:“为什么!为什么!都是他!都是他!”
莫月的头更痛了,脑袋快裂开。莫月总觉得纸上有重要内容,伸手够药方。张莲生没理会她,随手把药方塞到副官手中,传下密令:烧光薄山的中药铺,将全国的这几位药材全部毁掉,否则薄山六千精兵,全部陪唐叔去见阎王。
霎时间李惜朝柳暗花明,那张纸一定有文章。否则,副官不会不顾张莲生匆匆离开。他暗自跟着副官一查究竟。副官找人秘密抄写药方,药方还未抄完,薄山及邻市所有的中药铺已经被烧个光。大火还蔓延至唐廷枢的药房,其他人拿着药方买断全国各地的药材。李惜朝费劲千辛万苦骗了一张方子,光有药方没药,也一筹莫展。
李惜朝也抄写多份分发给帮会中,到其他市区寻药。两方势力,拼速度赶时间。
副官再次回到审讯室,把张莲生叫到一边密谈:“司令,都办妥了。可是,可是药方上有几样药材,福寿草,天仙子,长生叶,优昙波罗,这几味药连大夫都说没听过。”
“唐叔的药要么多长在冰山峭壁之上,要么培育方法波云诡谲。很正常。”
莫月陪张莲生跪了一天,他担心莫月身体熬不住,唤了两声。莫月还一动不动地跪着,阿风轻轻一摇,她一头载在地上。风赶紧扶起她,她全身冰凉,冷汗泡涨了衣服。稍作休息后,她猛得起身,蹒跚撞到张莲生。她生分地往后退一步,晶莹的泪珠在脸上游走:“救救白泽。”
她没再多言,取而代之直直地看着他,她神色哀伤,凄楚。
张莲生回神道:“我可以救他。但是,你要乖乖回家休息。哥哥担心你。”
莫月恳求道:“那你保证!保证救他!”
“我保证救他,可他现在毒肯定深入五脏,我保证不了他能不能活下来。”张莲生轻抚她的脸,命令风带她回去休息。
“那你快去!快去!我会乖乖回去的。那你马上去救白泽。哥哥!”张莲生的心思难以捉摸,莫月和白云交换眼神,让白云陪同张莲生解毒。
日落西山,张莲生从后花园中挖出一块铁盒,从铁盒里取出一个圆柱形的罐子。罐子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他在罐子上苦闷地亲了一口,泪眼婆娑地说了声“对不起”。
张莲生抱着罐子,步伐愈发急促。等到了医院,见到白泽活着,松口气。
“所有人出去。”
在场的人担心张莲生耍花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解药对中毒的人来说是解药,对正常人却是种烈性毒药,不想死就都出去。”
“既然解药有毒,你留在这里,怎么就不毒你?”白映秋狐疑地问。
“我从小跟唐叔在一起,没点防御毒药的能力,算白活了。我要想他死,办法多的是,直接喂他毒药大罗神仙也力回天。我就这一瞬间想救他,下一秒我就改变心意了。”
白先生清了场,离开前在张莲生耳旁叮咛道:“放行大量渔船,洋装登岛,先引诱之,再炮轰之。我比你还了解它的习性。百年难遇的人杰死了,殉葬的人种类越多越好。你懂我的意思,你也知道你该怎么做。”
病房内仅剩张莲生,他依然紧紧将罐子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