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扭转乾坤，但是，他只想尽自己所能，维持江湖与朝堂的平衡。

“我从未想过扭转乾坤，只不过是想趁现在有能力，尽量减少一些死亡。”

只要名单在外，就会有辜的人死。

他们背负污名，被人唾弃。

这不是他们的人生。

“可你拿到了又如何？你就能保证他们不死吗？”

疑问一直盘旋在古楼心中，积压多日，他终于在此刻问出口。

杀手阁的人既然要他们死，就不会只有一份。

“我不能。”

清晰的自我认知，并未阻断浮墨走下去的决心。

“古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他决定前往京城那刻起，他就明白自己的路。

“你别多想，小爷可不是劝你放弃，单纯就是想解决心中的疑问。”

单凭这几句话就让浮墨退缩，就代表他的眼光不行。

“不过，拿到东西，还是直奔京城？”古楼不认为京城是个好去处，相反，浮墨出现在京城，势必会让藏匿在京城中的杀手对他展开追杀。

京城虽是天子脚下，但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在京城汇聚。

“嗯。”

浮墨淡淡地应道。

古楼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多问。

既然他已经做出决定，他追问太多也济于事。

“行，小爷陪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他瞥见扇骨的耳尖微动，心思一转，唇角微勾，悠然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开口：“浮墨，有些人明明醒了却要装睡，你说小爷是该将他丢出去当筛子，还是丢出去喂鱼？”

嗯？

浮墨眉头微皱，目光落在古楼的神色上，从他眼中，他窥探到了真相。

若有所思的附和：“喂鱼是个不的选择，不过，这里距离鱼塘还有一段距离，目标又太醒目，还是当筛子吧。”

“正好，前面就是机关，丢出去还能当探路石。”

说话间，古楼拎着扇骨的肩膀一提，突然腾空的扇骨连忙抓着古楼的手臂，哀求的看着古楼，“别别别，我醒了醒了。”

“现在求饶，晚了。”

古楼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扇骨只觉得渗人，扭头看向杵在一旁的浮墨，不停地用眼神示意，偏偏浮墨装作视而不见。

扇骨看着古楼一步一步靠近那甬道的入口，心提到嗓子眼了，心下一横，直接攀附在古楼的身上，像个八爪鱼般死死地拽着古楼，央求道：“别把我丢出去，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千万别把我丢出去。”

此话一出，古楼神色微闪，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扇骨的肩上，瞬间，他的脸上又恢复玩世不恭的笑意：“不丢你也行，接下来的一切都得听小爷的，如若你想趁机溜走，就不是被当成筛子丢出去那么简单。”

“是是是，我绝对不会溜走的。”

扇骨连忙服软，与性命相比，这点骨气算什么。

“走吧，我们在这滞留太久了，再不走就会被发现了。”浮墨出声提醒，此时此刻，可不是让古楼用来调戏扇骨的时机。

古楼微微点头，将扇骨从自己身上扒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