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一幕,扇骨唇角微扯。
此刻他严重怀疑他是多余的,非常的多余。
“还不走。”冷冽的声音窜进扇骨的耳底,激得扇骨浑身一颤,确认是从沉白口中吐出的话,皱着的眉头顿时松散开,喜笑颜颜的应话:“走走走。”
其实,他很好哄。
沉白并不知扇骨心中的弯弯绕绕,他也没这闲心。
……
沈家书房。
砰!
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茶盏内的水溅在沈老爷的手背上。
“知晓密室出口的人都快死绝了,他是怎么逃出去的?”沈老爷心底滋生的怒气处发泄,只能拿书房内的物件发泄情绪。
密室建造数十年,还未有人走出密室。
这年纪轻轻的小辈,怎知密室的出口?
六叔站在一旁没有搭话,他现在愁着如何将少阁主捉回去。
偏偏密室内没了少阁主的踪迹,他又该去何处寻?
六叔心里有些发怵,阁主难得派发任务给他,如今,他还未执行就失去了线索。
“六叔,那人死了?”
沈老爷平了平心中的怒气,如今,也不是发怒的时候,索幸那样东西还在,除了那口鼎被破坏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听见沈老爷的问话,六叔的思绪迅速回拢,恭敬地回道:“死了。”
得到想听见的答案,沈老爷的脸上总算有一丝笑意,“也好,死了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一直背负着不该知道的秘密,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老爷,知晓那件事的人都死了,可以高枕忧了。”
“不。”沈老爷摇头否绝,当年那件事知晓的人虽少,但还是有一人从他手中逃了出去,至今都没下落。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六叔,你可曾听闻三十年前,江湖上出现的一位天煞孤星孤玉树。”
孤玉树?
六叔沉思良久,缓缓摇头,道:“老奴从未听过。”
“他是当年那件事的见证者,自那事之后,他就凭空从江湖上消失,纵使他答应过不会告诉任何人,老夫信不过他。”
沈老爷信不过任何人,否则,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将那些人囚禁,慢慢折磨至死。
“这么多年没出现,会不会已经死了。”六叔斗胆猜测。
只见,沈老爷微微摇头,这几日他总是心绪不宁,特别是从死人口中听见孤玉树的名字,他就觉得他做的这些事,孤玉树一定知道了。
“六叔,派几名暗卫去查孤玉树的行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掘地三尺,老夫也要知道他的消息。”
孤玉树不除,他难以长眠。
“老奴这就去办。”
六叔弓着腰退出书房,转身的间隙,他的脸上出现一丝凛冽,随即,被他掩藏在苍老的褶皱的皮囊之下。
殊不知,这一声命令,又将平静的江湖掀起波澜,甚至,将三十年前的秘事推至浪潮之上。
只可惜,沈老爷不知,更来不及后悔。
……
城郊破庙。
扇骨百聊赖地蹲在角落边,看着将死欲死的药草,连连哀叹。
“邺城不适合水星草生长。”
古楼的话再次盘旋在他的脑海,看着眼前这株负隅顽抗的水星草,扇骨心中生出丝丝能为力。
回头看着在里间打坐的三人,扇骨再次叹了一声气,太聊了!
“哟,这不是白发神医扇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