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贩卖不良照片、密码锁钥匙的人手中购到。”</p>

猜测被证实，白衍神色反而冷静了下来。</p>

他对警方到了谢，很快挂断了电话。</p>

江湛在一旁听完了全部对话，跟着皱眉：“你怀疑是因为这种粘合剂导致你……”</p>

江湛不知道怎么形容白衍的这种体质，“症状失灵？”</p>

白衍点了点头。</p>

江湛其实很想建议白衍接受一次医生的全方位检查——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症，竟然需要依赖香水保证身体内分泌正常。</p>

但看白衍对看医生这么抗拒，江湛内心又有些担忧：难不成白衍身体有什么隐疾不想让人知晓？</p>

白衍之前说的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是这个吗？</p>

白衍……不想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不喜欢他，而是因为这个吗？</p>

江湛脑内翻涌了一下，刚刚冒出些喜悦，情绪又被他强行压了下来。</p>

——不能重走老路，不能想太多。</p>

江湛缓慢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对白衍道：“这个人知道怎么影响你的身体，是不是你认识的人？”</p>

白衍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后颈，沉默半晌，才道：“也许。”</p>

omega的腺体分泌在发情期来临之际会变得非常敏感，很容易被其他信息素、刺激性物质、甚至惊吓影响；进入发情期之后反而好些，生理上比较稳定，转而变得情绪敏感脆弱。</p>

白衍研究仿生信息素，知道有不少物质能够在发情期来临之前封闭腺体的分泌，抑制剂就是其中最温和不伤身体的一种。</p>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抑制剂？</p>

那个神秘的敌人不但有抑制剂，而且熟知白衍的发情期时间。</p>

否则白衍进入发情期的话，想要彻底阻绝腺体分泌信息素，光靠闻是没用的，必须依靠体内注射。</p>

白衍皱了皱眉，心底浮现起新的疑惑。</p>

——那人给他下抑制剂的意义又是什么呢？</p>

总不会是好心想要帮他度过发情期吧？</p>

脑内闪过很多个猜测，每一个都没有切实的证据。</p>

确认下手的人是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白衍反而放心了些。</p>

在信息素的研究领域他是专家，完全不惧怕已经存在的任何抑制剂或者仿生信息素的影响，只担心是未知的、天然的物质。</p>

明天去实验室做个信息素检查，就能知道这款影响了他的抑制剂的成分和浓度，估算失效的时间。</p>

白衍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轻轻揉了揉眉心，抬头对江湛道：“江总放心，只是闻了闻而已，问题应该不大，过阵子就会恢复正常了。”</p>

江湛皱了皱眉，保留意见。</p>

江湛思索了一会，决定回头向许医生预约一个全套身体检查，随时预备好，万一白衍身体有什么不妥，立刻就能安排上。</p>

搞了这么一出，江湛和白衍都疲惫了不少，分析技术的工作暂时停下来，两人道了晚安互相去睡了。</p>

……</p>

按照白衍的预计，差不多后面两天就该是他的发情期了。</p>

发情期最初的潮热会比较凶猛，白衍还考虑过要不要向剧组请天假在家休息。他拍戏的态度一向认真，又有江湛的投资背书，请个把假期完全没有问题。</p>

不知道是不是受抑制剂影响，白衍的精神一如往常，只是精力略有不足，拍戏休息的时候一直在打哈欠。</p>

无论哪种温和的抑制剂，都是强行阻断了身体的正常激素循环，自然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影响。质量差的甚至还有不少副作用。</p>

秦笏刚和白衍拍完对手戏，就看到刚才意气风发的风盏华瞬间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好笑：“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p>

一起拍了这么久的戏，秦笏、韦吋和白衍熟络了不少。</p>

他们和白衍走的路线不一样，没什么利益冲突，共事时间长了总会有些感情。</p>

只是秦笏和韦吋两个人依然保持着互相无视的状态。</p>

白衍想揉揉眼睛，又怕妆坏了，忍了下来：“没什么，每个月这几天都会有点累。”</p>

秦笏轻笑了一声，故意道：“看来夜生活很丰富。”</p>

白衍谦虚地笑了笑：“和电脑搏斗的夜生活。”</p>

韦吋从他们身后路过，很不爽地“哼”了一声。</p>

秦笏故意放大了点音量：“我最近夜生活也很丰富，前几天去了一家私密酒吧，招待都是小帅哥，白衍你有没有兴趣？”</p>

白衍看出秦笏的意思，咳嗽了一声：“秦前辈，我一向洁身自好。”</p>

“不是那种地方。”秦笏笑眯眯地道，“清吧，只是去养养眼。”</p>

白衍依然拒绝：“我觉得我是去被养眼的。”</p>

秦笏噎了一下，竟然想不出怎么反驳。</p>

看着白衍比自己还好看的脸，秦笏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另外找人去。”</p>

秦笏掏出便签纸，写了张纸条给白衍，“这是酒吧地址，有空你也可以去看看。”</p>

白衍没想到真有这个酒吧，有些讶异地挑眉。</p>

秦笏压低了声音：“我家开的酒吧，回头给你打折。”</p>

白衍：“……”</p>

秦笏刚走，韦吋就装作若无其事、实际急不可耐地跑了过来：“刚才似乎听到你们在谈论酒吧？”</p>

白衍似笑非笑地看着韦吋，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p>

韦吋这完全就是被秦笏玩弄在掌心中。</p>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何况看韦吋自己乐在其中，白衍也懒得多管闲事，随手把写着酒吧地址的便签纸丢了过去：“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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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吋脸上顿时流露出满足与感激夹杂的神情，矜持地道：“多谢。”</p>

说完又装作漫不经心、实际急不可耐地跑掉了。</p>

白衍摸了摸下巴，总觉得韦吋刚才脸上的表情有点眼熟。</p>

去实验室的路上白衍才想起来，这种表情他之前在江湛脸上见过好多次。</p>

——难道他平时也不自觉地这么逗江湛玩？</p>

白衍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渣。</p>

这一反思就反思到了实验室信息素检测结果出来。</p>

这里的仪器本来不是做这个的，只是被白衍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所以没有白衍原来的世界检测那么精准。</p>

结果确认白衍确实是吸入了一部分抑制剂。这种抑制剂的效果比较强烈，白衍恰好在发情期之前吸入，虽然只有一小口，依然会持续五六天的效果。</p>

差不多能覆盖掉白衍这一次的发情期。</p>

但强效果的抑制剂很可能会产生一些短暂的副作用，比如白衍今天就格外困倦。</p>

白衍皱了皱眉，莫名松了口气。</p>

至少可以确定，对他下手的人不是他的下属。</p>

他的两个下属都是beta，不需要抑制剂，只为了备用携带了一部分白衍使用的款式。</p>

白衍的家族提供的抑制剂是那个世界最高品质的规格，几乎没有任何副作用，远超这种刺激性强烈的低劣抑制剂。</p>

不是他的两个下属，手中有粗制滥造的抑制剂，知晓他的发情期来临时间……</p>

白衍眼神渐渐眯了起来。</p>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选。</p>

白衍的眼神沉了沉。</p>

他随口应付了实验室的助手几句，转头给江湛打了电话：“江总，您现在在哪里？”</p>

“在公司，怎么？”</p>

“我找到一点那个黑客的线索。”</p>

白衍坐车到了煌星传媒，坐电梯直接上楼去了江湛的办公室。</p>

自从上次喂饭掉马，这还是他头一次来江湛的办公室。</p>

江湛已经收到了白衍发来的照片，皱着眉看着这张有些平平无奇的脸：“他是谁？”</p>

“他是一个……歹徒。”</p>

白衍过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之前我说过我是偷渡来的吧？因为不想遵从家里的安排联姻偷偷跑掉，然后我家的对头家族就派人来抓我，想要借此威胁家里。”</p>

江湛没有问白衍怎么确定就是这个人的，不假思索地道：“我会发给警方，同时也让星海全力搜索这个人。”</p>

“嗯，不要太依赖线上数据。”白衍提醒了一句，“他的黑客水平应该很难留下痕迹。”</p>

江湛点点头。</p>

“以及这个人常年锻炼身体，专门做这一行，□□战斗力应该很强。”白衍斟酌了一下用词，“记得让人小心。”</p>

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身体素质都和他之前世界的beta差不多，应对一个alpha多少有点吃力。</p>

江湛又点了点头。</p>

有警方和星海集团一起出力，白衍放心不少。</p>

自觉把事情都交代完了，白衍准备告辞，抬头就看到江湛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看。</p>

表情有些熟悉。</p>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非常在意。</p>

白衍扯了一下嘴角，轻轻挑眉：“江总还有什么事么？”</p>

江湛沉默了一会，轻轻咳嗽一声：“一起吃吧。”</p>

白衍有些意外：“江总不是还要加班吗？”</p>

方秘书适时捧着两份便当进来，放下之后风一样撤退，深藏功与名。</p>

江湛拆开一份，目光紧紧盯着白衍，过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一样说出口：“这次……有没有特殊服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