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两个人都很满意。</p>
比起发情期内激烈的互相索求, 这次两个人清醒而温柔的亲昵让他们头一次体会到和所爱之人在一起的美妙。</p>
白衍头一次感受到这种支撑不住的无力和无法挣扎的快感。他最讨厌的任人摆布的感觉，在今夜竟如此让他沉醉。</p>
不知是否是错觉，这次竟然比发情期的时候感觉更加汹涌。</p>
第二天白衍醒来时, 还能感受到腰酸背痛，直到餐桌上都没有消掉。</p>
江渡心知肚明昨晚白衍和江湛干了什么，被白衍甜蜜的笑意酸得愤愤不平：“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也没必要这么秀在我面前吧？”</p>
江湛刚才带着同样笑意的脸顿时一沉：“那就回方程那里去。”</p>
江渡脸色顿时一垮，试图用和昨晚同样死缠烂打的招数留下：“哥, 你再让我多留几天。”</p>
白衍切开一块松饼, 慢悠悠地插嘴：“四少, 我建议你这几天还是住到方秘书家里去比较好。”</p>
“为什么？”</p>
“因为我和阿湛正在甜蜜期。”白衍笑眯眯地道，“如果你留在这里, 你哥八成越看你越烦，到时候就不只是把你赶去方秘书家这么简单了。”</p>
江渡打了个寒战，怂了。</p>
趁江湛和白衍继续含情脉脉，江渡趁机委屈地和老管家哭诉：“管家, 你就由着我哥被小妖精这么迷惑？”</p>
老管家脸上笑容僵硬了一瞬，轻轻咳嗽一声：“四少，江总第一次谈恋爱, 这也是正常的。”</p>
“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了？”江渡愤愤不平地叉了一大块牛排，“没人性！”</p>
江渡看了看白衍一旁摆着的空盘子, 又补了一句，“而且还吃这么多！”</p>
老管家端详了一下江渡的神色，发现江渡并没有多少对白衍的执着, 稍稍松口气。</p>
他一直最担心江湛兄弟因为白衍兄弟阋墙。</p>
看江渡对白衍终究也只是一时迷恋，被打击打击也好。</p>
老管家想了想，为了保险, 决定后面单独和方秘书谈谈这件事，让方秘书多帮忙管教江渡。</p>
白衍吃完第二份早餐，揉了揉肚子，也觉得自己吃得有点太多。</p>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感觉以前的饭量吃不够。</p>
难道这也是抑制剂的副作用之一？</p>
白衍让智脑又给他检测了一遍。</p>
智脑检测结果是正常。</p>
不过智脑同时提醒白衍：“抑制剂会干扰体内正常激素循环，越低级的抑制剂影响越大，检测结果可能有误差。”</p>
如果有专业的设备可以排除这种误差，可惜白衍的装备穿越过来的时候全都丢了。</p>
白衍自己也知道，只能等抑制剂效果过去再说。</p>
这样的话，这段时间内智脑的作用就越来越小了。</p>
白衍想了想，拉江湛上楼，又将智脑取了下来：“这个暂时留在这里。”</p>
江湛有些诧异：“为什么？”</p>
“我的智脑能够保持长时间全网络搜寻那个a……黑客的信息。只是戴在耳中时有人体保护机制不能长时间高效运转。”白衍将智脑终端、聚能核心一起取下来，放在电脑旁边。</p>
智脑自动打开了电脑屏幕，将检索页面呈现出来。</p>
白衍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几乎完全依赖智脑的翻译和感知，但现在融入这个世界后，几乎只有上网或者检测体内激素水平的时候才用到它。</p>
尤其是拍戏的时候不能戴，还得特意取下来让小张保管。</p>
不如放在这里，让智脑全程监控那个同样穿过来的alpha的痕迹。</p>
“那人的智脑很多功能已经被我废掉了，只要我的智脑保持在线搜集，一定能找到他。”</p>
江湛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对你有什么影响？”</p>
白衍侧头想了想：“影响不大，用不了几天应该就能把他抓到，到时候再戴回来就是了。”</p>
江湛又沉默了半晌，才允诺道：“我会给你加派保镖。”</p>
白衍笑了起来：“那就多谢江总了。”</p>
……</p>
智脑功率全开，果然比之前的效率高了很多。</p>
当天晚上就抓到了那个男人出入几处宾馆、住所的痕迹。虽然那人无论去哪里都会用他的智脑干扰监控设备，但毕竟被白衍的智脑废掉了一部分功能，总有遗漏。</p>
虽然还没找到那人在哪，但白衍抓到了一个小细节：那人每次去宾馆，身边都会带着个人。</p>
和alpha体质齐名的是alpha强烈的性需求。那人时不时要去宾馆解决问题也是情理之中。</p>
但白衍注意到多数情况下和那个alpha去宾馆的都是同一个人。</p>
有时候对方智脑抹除行动轨迹的时候甚至没有alpha，只有那一个人。</p>
也就是说，那个alpha有个知晓一部分智脑秘密的同伴。</p>
白衍略皱起眉。</p>
这就多了个干扰项。</p>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白衍正在全力搜寻他，最近几天的动向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还有另一个人打掩护，行踪飘忽不定。</p>
白衍调整了一下目标，让智脑同时搜索两个人，不信不能把他们揪出来。</p>
江渡已经被方秘书抓回去，白衍检查完智脑结果，想起之前答应江湛的钢琴课被打断，换上衣服先去了一趟琴房。</p>
试了试手感，给江湛计划了一下练习钢琴的学习阶段，刚巧江湛从外面回来：“明天晚餐有空吗？”</p>
白衍挑了挑眉：“有，江总有安排？”</p>
江湛轻轻咳嗽一声：“带你出去。”</p>
白衍还记得之前江湛安排的几次约会，那都是钢铁直男作风惨不忍睹，这次是他们确定关系之后的第一次约会，顿时存了几分好奇之心。</p>
这次江湛会整出什么新花样？</p>
……</p>
白衍站在酒吧门口，面无表情起看着里面略有些眼熟、脸带讨好的面容。</p>
熟悉的吧台、熟悉的沙龙。</p>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喝醉，就是上次被江湛带着来参加类似的沙龙。</p>
后来白衍才得知那个沙龙是江湛听那个蠢弟弟的建议，给他的“回应”。</p>
现在怎么回事，江湛又带他来了一模一样的沙龙？</p>
确定关系一个晚上之后，江湛就准备分手了吗？</p>
白衍扫了一眼江湛，脸上挂上了和气的笑容：“江总，不解释一下？”</p>
江湛咳嗽了一声，稍微理了理衣领，低声道：“我是想告诉你……在我身边，你不需要伪装自己去应酬、不需要忍受你不喜欢的东西，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p>
他指了指门内虹灯流转的沙龙会场，“你想走、或者留下来看戏，都可以。”</p>
白衍眨眨眼，理解了江湛的脑回路，心头的火气稍稍平息下来：“那也……”</p>
“不只是这次。”江湛忽然道，“其实上一次也一样。”</p>
白衍怔了一下。</p>
他听到江湛低声继续道，“哪怕是上次，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p>
白衍忽然低笑了一声：“江总，你真是……”</p>
恐怕只有江湛这样神奇的脑回路才能想出这样的方式。</p>
江湛看似神态严肃，但只有白衍能看出江湛实际上紧张得要命。</p>
“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p>
江湛点点头。</p>
白衍扫了眼里面如同鹌鹑一样坐着的一群人，忽然笑了起来：“我不喜欢这种场所，还是去别的地方吧。”</p>
江湛毫不犹豫地道：“可以。”</p>
看着江湛和白衍离开，屋内的老总和陪酒们面面相觑。</p>
其中一个人迟疑地问：“江总把我们召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p>
“秀恩爱？”</p>
“也许是……讨人欢心？”</p>
“江总？会讨人欢心？”</p>
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惊讶之色。</p>
他们看着白衍离去的方向，纷纷流露出敬畏之色。</p>
……</p>
重新坐回车里，白衍舒展了一下手臂：“江总，该不会就这一个安排吧？”</p>
江湛拿了一张表格给他。</p>
白衍展开一看，是一长串瞭海市和附近市、甚至近海岛上的娱乐项目，全部预订了最佳位置，时间都是今晚。</p>
江湛整理了一下衣领，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确定你喜欢哪些，所以都预定了。”</p>
白衍失笑，大致扫了一遍，拿笔划掉了一些，最后把纸递给江湛：“我划掉了没什么兴趣的，江总随机选一个吧。”</p>
江湛闭着眼睛点了一个。</p>
白衍看了眼，神情有些微妙：“天空栈道。”</p>
……</p>
天空栈道。</p>
大约两百米的高空，由全透明玻璃搭成的跨海大桥，走在上面宛如凌空虚渡，下面是澎湃的海浪，上面是闪烁的星空。</p>
浪漫又刺激。</p>
白衍站在天空栈道的入口，笑着扫了一旁的江湛一眼：“江总，你确定？”</p>
江湛板着脸，声音沉稳：“确定。”</p>
白衍一眼看穿江湛的外强中干，觉得十分有趣，也不揭穿他，笑眯眯地道：“那江总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