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虽然还不知道白衍怀孕的事情，但大致能猜到江湛的想法，衷心地道：“您对白先生太用心了。”</p>
江湛没有任何得意，反而犹豫了一下，低声开口：“还能找到我高中时候的理发店么？”</p>
老管家刚才的感动瞬间被打飞。</p>
他当即下定决心，毫不犹豫地道：“找不到了。”</p>
找得到也是找不到！</p>
江湛静默片刻，才点点头。</p>
还没等老管家松口气，江湛又道：“那去江浣的学校找找。”</p>
老管家：“……”</p>
……</p>
过了两天，白衍带着邀请信，来到了ve的总部。</p>
ve总部坐落在芳香之都的边缘，后面是一片香料的试验田，甚至还有香薰原料动物的饲育园。</p>
保镖队长得知孟洲混进了ve后，神经高度紧张，站在白衍身后，随时预备着冲出去和孟洲搏斗。</p>
ve接见白衍的是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叫瑞秋夫人，看着白衍的神情有些古怪。</p>
介于试探和考究之间。</p>
不过没什么恶意。</p>
白衍现在对ve充满了好奇——十几年前，他的一位下属在ve里被江渡撞见过；孟洲这个alpha现在也混迹在ve内。</p>
令白衍有些失望的事，这次拍摄代言和之前每一次拍摄都没有区别，既不是和下属两眼泪汪汪地团聚，也不是杀机四伏的孟洲鸿门宴。</p>
十分普通地换上了各种造型的衣物，凹造型捏着香水瓶拍摄写真和广告视频。</p>
这样的拍摄有特意来y国的意义吗？</p>
“今天的最后一张。”</p>
那位瑞秋夫人对白衍的镜头感很满意，点了点头，对后面的助理挥了挥手。</p>
助理很快送上来一瓶香水。</p>
这只香水瓶款式看起来很普通，瓶身有些旧了，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没有任何花纹；里面盛放着淡金色的液体，从外面闻不到任何气味。</p>
“请白先生往手腕上喷一点，然后举着香水瓶到脸一侧。”瑞秋夫人做了个示范动作。</p>
白衍依言喷了一点，淡淡的馨香逸散开来，让他眉头轻轻一挑。</p>
后颈的腺体微微热了一下。</p>
这瓶香水竟然同样有仿生信息素的作用。</p>
只是白衍现在怀孕，对信息素的渴求从原始的性冲动转变成安抚和宁神的作用，没有露出什么异色。</p>
看着白衍神色如常地拍完，瑞秋夫人脸上滑过一丝明显的失望。</p>
白衍将那抹失望收入眼底，兴趣盎然地问：“瑞秋夫人觉得我拍的不好嘛？”</p>
“不，白先生拍摄的很好。”瑞秋夫人态度明显疏离了不少，“感谢白先生的帮助。”</p>
旁边有助理过来伸手要拿走白衍手里的金色香水。</p>
白衍不着痕迹地躲开：“瑞秋夫人，我很喜欢这款香水，能把这瓶送给我吗？”</p>
任何一个品牌拍摄代言，基本都会送代言明星一大堆试用款，希望明星用得越明显越好，才能起到代言的作用。</p>
瑞秋夫人却毫不犹豫地道：“白先生喜欢的话，回头ve会送白先生一套新的。这瓶已经启封，不适合白先生。”</p>
白衍愈发确定ve和信息素有关系了。</p>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和孟洲有关系、还是和他的下属有关系。</p>
他的下属出现的时间更早，但她是个beta，不论信息素还是仿生信息素都对她没有任何意义才对。</p>
白衍还想再打听几句，就听到瑞秋夫人冷漠地道：“拍摄完了，白先生可以走了。”</p>
这态度实在有些过于无礼，别说白衍的人，就连负责翻译的黛拉都皱起了眉：“瑞秋夫人，您是否有些过分？”</p>
“对于骗子，没什么过分的。”瑞秋夫人板着脸，挥手示意送客。</p>
白衍通过智脑听懂了他们的对话，挑眉道：“什么骗子？”</p>
“ve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也不会轻易让给别人。”瑞秋夫人冷声道，“希望星海集团不要贪得无厌。”</p>
她甩手拂袖而去。</p>
哪怕是白衍，脸上挂着的职业笑容也沉了下来。</p>
从另一边跑过来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岁出头的女子，对白衍道歉：“白先生，非常抱歉，老师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迁怒了您，希望您多谅解。”</p>
白衍淡淡地道：“瑞秋夫人心情不好，所以特意找我这个星海集团分公司旗下的新人发泄？”</p>
“非常抱歉。”那女子脸上挂着歉疚，“老师本来不是这样的，只是这阵子星海集团逼迫得太紧，老师难免……”</p>
白衍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星海集团还在试图收购ve？”</p>
当初和江湛摊牌之后，江湛一度打算收购ve来着。只是ve坚决不同意，江湛便退而求其次，买断了他那款香水的所有权利。</p>
之后收购ve的计划应该搁置了才对。</p>
难道江湛还是不放心，又偷偷启动了？</p>
女子犹豫了一下，对上白衍漂亮的脸和充满好奇的眼神，不知不觉还是说出了口：“是的，星海集团的总裁亲自到了y国，这几天正和老师谈判。”</p>
江湛？y国？</p>
白衍怔了一下。</p>
他心思微转，脸上挂上了单纯的笑容：“我不是很懂商业，但是以ve的地位，就算是星海集团也不能强行收购吧？”</p>
女子虽然被白衍色相所迷，但关键信息守口如瓶：“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方面都是老师在处理。”</p>
之后女子一边道歉一边礼貌地把白衍一行人送走了。</p>
白衍想了想，问黛拉：“黛拉女士，您知道杨总最近有收购ve吗？”</p>
黛拉不只是翻译，也是星海集团y国分部的高层职员。关键是还是杨总的夫人。</p>
她有些茫然：“没有听杨总提过。”</p>
白衍皱了皱眉，对保镖队长道：“回去叫人打听一下ve和星海集团之间是怎么回事。”</p>
谈得拢的商业合作是机密，谈不拢的在这个圈子里传得可快了。</p>
至于“星海集团总裁”……</p>
白衍想起昨天突然拒绝和他视频的江湛，轻轻眯了眯眼。</p>
……</p>
“嗯？视频？”</p>
江湛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咳嗽了一声，“暂时不太方便，你稍等。”</p>
他停下来，看了老管家一眼。</p>
老管家心领神会，赶紧打开了刚刚置办好的全息投影。</p>
江湛办公室的投影到酒店的白墙上，看起来真假难辨。</p>
江湛走到投影前面，先开摄像头调整了一下视角，确认不会露出马脚。</p>
“哦……”白衍拖长了音，忽然冷不丁道，“江总，y国街道上的香气你受得了吗？”</p>
江湛下意识回答：“我带了隔绝气味的鼻塞……”</p>
他的话忽然卡住。</p>
白衍语气带上了一丝笑意：“哦？”</p>
江湛本想找个理由编过去，就听到白衍淡淡地道，“记得编个完美的理由，我假装相信的时候也不会太累。”</p>
江湛：“……”</p>
他点开了视频通话，脸上挂满了不自在，“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p>
白衍看了看江湛的房间，冲江湛挑了挑眉：“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成你偷情。”</p>
江湛：“……”</p>
既然暴露了，江湛干脆退了那边的房间，跑来和白衍住一起。</p>
看着鱼贯而入的管家、厨师、佣人，白衍有些无奈：“江总每次出国都这么麻烦吗？”</p>
“y国不一样。”</p>
y国的气味令他窒息，江湛没事都不敢出门。</p>
白衍看着江湛鼻子上贴着的东西感觉十分好笑，顾及江湛面子憋着没有笑出声。</p>
江湛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你怎么发现的？”</p>
他明明已经算好了一切。</p>
白衍笑眯眯地道：“当然是因为江总想买的东西。”</p>
江湛脸色一僵：“什么东西？”</p>
他这次来y国除了要保护白衍，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再买一只求婚的戒指。</p>
——这都被白衍发现了？</p>
白衍拍了拍江湛的手腕：“之前没买好，现在怎么又想买？”</p>
江湛自动代入上次求婚失败，脸色愈发尴尬：“之前没有准备好，这次不想留遗憾。”</p>
“其实现在这样也没什么问题。”白衍不知道该说江湛什么好，叹口气，“我也不需要……”</p>
江湛慢慢抿起嘴：“就算你不需要，那也是你的。”</p>
“我自己也有了。”</p>
江湛又是一怔：“你自己买了？”</p>
——白衍竟然自己买了戒指？</p>
——他何等失职！</p>
白衍听着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蹙眉看着江湛：“我不是早就自己做出来了么……江总，你失忆了？”</p>
江湛：“自己做？”</p>
江湛脸上的惊讶过于明显，白衍脸上露出一丝怀疑，后退了一步：“仿生信息素我合成出多久了，早就不用江总特意收购ve了。”</p>
江湛：“……”</p>
江湛：“…………”</p>
白衍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湛：“江总，我说的是收购ve，你说的是什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