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魇冷冷扫了在场人一眼，一步步走向已经倒地不起的精灵。

几乎每走一步，卡修斯的心都跟着颤动一下，上死刑场前的压迫感席卷着每一个人的心脏，随同对墨魇未知且神秘的恐惧一起，在如此强大的气场下更显得弱小。

“知道么……”依旧是那么低沉的嗓音，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轻轻半跪在地上，眼眸打量着已经重伤任人宰割的浑身是血的精灵，“你的双瞳，很像一个人。”

手指滑过脸颊，滑到他的眼眸上，注视着因为刺激而闭合的眸子，动作很轻柔。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似是反问，又似是在问自己，语气难得地软了些。没有办法，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精灵下不了手。

大概是因为那双眼睛，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

和那个精灵一样，让他下不了手，让他，让一个王心软。

真是……荒唐。

手下的人儿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别杀他们……”这一句话轻轻的，好像飘在空中一样，传进了墨魇的耳里，瞳孔在那一瞬缩了缩，好像是一丝丝的惊讶，却掩藏得很好没有显露出来：“凭什么”

“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如果我想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取他们的性命。”他轻笑，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要我别杀他们”

沉默一阵后幽幽地开口：“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被困了这么久，我也想看看你们所谓的正义，千年之来有没有丝毫改变。”

“……你想怎么做”

“我说过，你的眼睛和一个人很像……”墨魇爱怜地抬起他的下颚，“不如，把你的瞳孔给我吧……”

“你想要就拿去……放了他们。”

回答得竟是很果断，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双眸，墨魇显然也是没想到的，一愣，随而笑了：“有趣。和他的性子一样。”

和他的性子一样，高傲，却是一副什么都不顾的可爱样子，让人想接触而又不敢靠近。

真是可爱极了。

他起身，转向其他人。

“算了吧，我还想多玩玩呢。至少，得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