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那天离开家门之后,洛克伍德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会发生那样大的变化。在那些日子里,他变成了雄心堡军方钦点的叛国者,反抗“军”的领袖。
事情是这样的:在那天洛克伍德离开家门的同时,正好也是皇帝派来雄心堡的特使离开的日子。可就在那天早上,那位特使刚要离开的时候,却被雄心堡官方的军队,自家人,给扣留在了那里。
军队中,那迎风而立的军旗上刺绣着交叉的双斧,标识着这是镇守于雄心堡的第三军团,直接隶属于那位镇守帝国边疆,拉塞拉斯将军的管辖。这做不得假。
“我是皇帝钦派的特使,帝国的伯爵!你们无权扣留我!”在被拉塞拉斯将军的部队给扣留之后,这位皇帝派来的特使以及那前来欢送的总督,一再彰显自己的地位,并大声,严厉的对着自己身周围的军队大声喝骂,出言威胁:
“你们的长官是谁!让他出来见我!将这件事情给解释清楚,不然等我回京之后,定然必将此事上报给陛下!”
那张肥胖的面孔因为落了面子而愤怒的咆哮着,嘴角上,那两撇微弯的八字胡也因这愤怒而不断地抖动着,并一再发出那威胁的语言。可那将其包围的第三军团士兵们,却并不为之所动。
这愤怒的咒骂声骂了好久之后,终于来了一个军官。他板着面孔,留着短发。那穿着严谨的军装,身材高大。胸前佩戴着各式各样由帝国颁发,金光闪闪多达整整十一枚的功勋章:从最低等级的百人斩,到最高等级的万夫长,这些勋章就如同群星点缀一般闪耀在他的胸前。
他慢吞吞走到那位特使和割地总督的面前,扬起他那一张带着从右脸颊一直划到眉角刀疤的脸,一双略带嘲讽的眼睛眯起,仿佛身在远处,看不清似得看着面前这位刚才对着他的手下,大吼大叫的特使。
那样子,就好像是一直色彩艳丽,羽毛丰满的雄鸡在看着一头跌在泥地里打滚,哼哼的猪崽那般,让人打心里不好受。
刚受了那样的待遇——在其他官员面前失了面子,火上心头——现在还要看这样的脸色,这种滋味自这位特使发家以来,可从未受过。于是,在少顷之后,这位怒从心中起的特使,同样的眯起他那因脸部肥胖而变得细小的眼睛——这使得他那本来就有些看不清的眼珠,就忽然增添了一抹瞧不起人的意味在里面。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是帝国的伯爵,皇帝亲命的特使,那在他的心里,两人的等级差距就自然没法说。虽然这军官胸前佩戴着那样多的勋章,可在这位特使的心里,却不值一提。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他看着走到身前站定的军官,指着周围那将其包围起来的军队。那双刚才半眯起的眼睛,现在陡然睁开。那睚眦欲裂的样子,仿佛要生吞活剥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帝国戒严。”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以及那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就让这位特使的心中更加恼火了。可这位军官好似没看到一般,仍旧用他那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为响应帝国号召,拉塞拉斯将军下令:从今天开始,凡雄心堡,也就是将军管辖地内,不准有任何人出入。凡出入者,必须向拉塞拉斯将军申请,等将军审核,同意之后,才能放行。”
“笑话!”那位军官刚说完,特使便破口大骂:“我是陛下钦派的特使,我奉的是皇命!难道听陛下命令的我,在回去奉命之前,还要在你们将军面前走一遭吗!恩?”
这恩的声音拉的很长,其中嘲讽威胁的意味及其明显。但那位脸上带刀疤的万夫长似是听不出来一般,反而,在特使说完之后,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陡然变得高涨。他用及其严肃,且认真的语气说道:“这是将军的命令!”
哼的一声,那位特使笑了。
可这笑声还未笑完,那位军官就紧接着严肃说道:“将军听的,也是皇命!陛下说:要下令戒严,那身为皇帝臣子的将军大人,自然也要遵守。而特使大人您。”他再说特使大人四字的时候,语气显得非常轻佻。
“您也是陛下的臣子,那自然,对于陛下下达的这条律令,您自然也要遵守!”
这话刚说出口,那位特使的脸色就变了。虽然不明确,但其中的暗意,他却听得很明白:你执意要走,可以。但你这是违抗天命,违抗圣旨。而听从皇命的拉塞拉斯将军,以及他身周围的军队,都可以视为叛逆,抗旨不尊而斩首当场。更何况,他在说完之后,这一行动就已经明确的展示了。
他扬起了手,握拳,那将其包围的军队士兵,同时扬起了手中的兵刃,然后重重的往地上一杵,顿时,敲击声夹杂着士兵们的呼喊,震天响!
而看到此的特使和割地总督,一人脸上摆满了愤怒却敢怒不敢言,一人则是被震的用袖子晤面,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