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看着面前的一幕,这位特使大人现在算是明白了:今天他不管怎样,是走不了了。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皇帝亲命的特使,帝国的伯爵。所以出于此,在临走前,他还特意的说了这么一句:“今日这事,某记着。等回京面圣之后,某自要在陛下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说完,就便在那第三军团士兵们的呼喝声中,愤然离去了。
而他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在那位万夫长的心里,则是嗤笑不已:“你还能回去?”他看着那愤然离去的身影,嘴角慢慢的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帝国有多少年不打仗了?雄心堡的军官从最高等级的镇守将军,到最小的应招兵,有多少时间没有因功勋而升职了?
十年了,这足足有十年了。
十年不打仗,十年无有功绩,那拉塞拉斯,他这个镇守雄心堡,与拜卡灵遥遥相对的将军就毫无用处。
坐在那雄心堡最高指挥官的位子上,这位从面色上来看,不过三十多岁的拉塞拉斯将军正抚摸着椅子上的扶手,低头看着那宽大桌子上的国家地图。眼中透露着些许压抑的光芒。
他是一个富有野心的人,与其野心相匹配的,是他的能力,不然他也不会在不过五十多岁的光景下,就当上雄心堡这万人之上的镇守将军——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修炼者很长寿,活到两百多岁然后才慢慢衰老的人又不是没有,相比起他现在的年龄,他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更况且早在以往的战争时期,他已经向现在的皇帝表明了他的能力——他曾经屡次击败了来袭的拜卡灵大军,让自己的名声远传国外。所以现在,他是这管理雄心堡的将军,以及那包括其在内的,三个军团的军团长!
但这些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他想要进入中央,步入那皇帝身边的内阁,成为其中的一员。但未能如愿。其原因是:在当时——大概是六年前——内阁有一名阁老退役,但却没有轮到他。于是,就像众多公司里迟迟未升的老员工问领导那样,他向皇帝问了:您看我还能不能在“进”一步?
可“领导”却这样对他说:那位子又不是你一个人在盯着,比你老的还有很多,更况且你还这么年轻,完全可以在等一等。等下次,下次在有位子腾出来的时候,我优先考虑你。
其实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很“年轻,”资历不够,需要在等上几年。
可这几年又是何年?帝国不打仗,他就没得政绩,就算为国家,领地管理的再好,可那也不成。他是一个武将,当兵的。当兵的生来就要打仗,不打仗何来的功绩?不打仗何以让上司看到他?
更况且,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拜卡灵那军队的到来,撩起了他那贪功心切的心。并且,在一年之后,中央的内阁里,又会有一名阁老退休。那这些夹杂在一起,在他心中,就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印象:只要他这次仗打的好,那下一次的中央竞选,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可现实是,这场在他心中打的乒乓乱响的算盘,却以那位高山半神的出现,而落了汤。在心中,他懊恼不已,在暗地里,他曾不止一次的埋怨那位半神的到来。可他又没得法:反抗——他不敢,也打不过。自己挑起战争——他没得理由,而且他要是真的那么做了,那在事后,皇帝一定会宰了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那位特使的出现,让他感到了一丝希望。
他知道,那名特使是过来视察割地的,但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位特使在视察割地的时候,被忽然出现的拜卡灵军队给杀了呢?那这是不是标识着他,有理由去开战了?那自己的功绩,是不是就有了?
一个帝国的伯爵,皇帝的特使充当他进入内阁的敲门砖,这在他的心里,完全合的来。毕竟现在皇帝的眼睛正看着雄心堡和割地,那只要他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下至雄心堡镇守的应征兵,上到他这个将军,是不是就会升官加爵?
一将功成万骨枯,从当初到现在这个地位,拉塞拉斯不知看过多少枯骨,即便在多一些,又能怎样?
在他的心里,已经想好了:只要这次顺利,那他就有可能接着为特使“复仇的名义,”将那片名义上的割地,彻彻底底变成米尔斯的。换句话说就是:他打算将整个割地给血洗一遍,然后将自己领地上的居民给挪到那里居住,然后在通报给皇帝,就说:割地现在已经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米尔斯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