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林有每日都写笔录的习惯,都是记录每日的的心情和发生的一些事儿。
泰兴二十四年五月二十日,晴。
今日认识了一位叫夏紫凝姑娘,果见其英气活泼,其智非凡,非寻常女子可比。
……
泰兴二十四年五月三十日,晴。
张家之事总算了结,张夫人留有一首《氓》。想来世间悲欢离合之事,总有其因果,身正而少烦忧。
……
方冬林这日赋闲在家,韩国夫人突然说想吃蜜饯,可巧府中没有蜜饯,方冬林撑伞去替母亲买蜜饯。其实这等小事儿,下人去做就行,可方冬林一向孝顺,对父母亲的事儿事事亲力亲为。
外面下着小雨,方冬林撑着伞去买蜜饯,脚踩在被雨打湿的街道?,雨水溅到衣摆,斑驳点点,房东林将怀里的蜜饯护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雨打湿了一点儿。
迎面而来的乔诗诗忽然抬头瞧见了方东林,乔诗诗是方东林未过门的妻子,二人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由双方父母订了亲事?,二人订亲时却从未见过。
乔诗诗记得第一次和方冬林见面是在乔母生辰,韩国夫人让方冬林去携礼贺寿,那日乔府并不曾摆宴祝寿,所以来的人也不多。方冬林也是第一次见乔家的人,乔母见到方冬林很是欢喜,?早就听闻韩国公夫妇将方冬林养育的极好,为人身正,打小又聪慧,试问谁家的女儿和这样好的男儿定了亲事,做母亲的能不欢喜。
而乔诗诗当时听侍女说与自己订亲的方冬林来了,纵使乔诗诗是再端庄贤淑的女儿家,听了方冬林来了,难免会好奇方冬林是怎样的人,至少也会好奇他模样长得怎样。
乔诗诗悄悄躲在正厅的屏风后,透过屏风依稀瞧见方冬林的身形,是甚模样倒是未曾看清楚,只听得他言谈举止甚是大方得体。但乔诗诗又想到,但凡是世家子弟,念过些书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而方东林也只是在走的时候,听见有人喊姑娘,远远的看过去,从衣着步伐看来,想着就是乔诗诗不假了。但方东林那次也只是远远瞧见一个背影,并未见到模样,如此说来,其实二人都不算是真正谋面。
而这次二人在街上偶遇自然是不相识的。
雨水一下又一下打在路边的野花上,花被雨水打得低下了头,方冬林见了不忍心过去拿着伞替这路边的野花遮雨,而自己的半边肩膀却湿了大半。乔诗诗瞧见方冬林替花遮雨,侍女说道,
“这人真是痴,替花遮雨,自己却淋湿了衣裳。”
“是啊,真是痴。”在乔诗诗的眼里,方冬林是痴却也足见是个怜贫惜弱的人,对路边的一朵野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人呢。方东林的“痴”由此也种在了乔诗诗的心里。
方冬林回家后,韩国夫人瞧见方冬林衣裳湿了,心疼地说道,
“我的儿啊!怎的衣裳都湿了。”一面吩咐下人拿东西替方冬林擦拭,说道,“傻孩子外面这么大的雨,娘亲不吃蜜饯也没事儿的,何苦跑出去受这般罪呢。”
“母亲,不碍事儿的。”方冬林说着,自己又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想起买的蜜饯还没给韩国夫人,又掏出怀里的蜜饯,看了看确认后,说道,“还好没湿。”方冬林又将蜜饯递给韩国夫人,韩国夫人吃了一口蜜饯,说道,
“好吃。”
“母亲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