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西门亮名声
…嘿嘿,有点那个。
王婆的爹娘,便选择了永康巷的王家,把王婆给许配了过去。
“哎,生活不仅仅只有眼前的苟且呐。”
西门亮脸上生动至极,西门庆原本以为他会淫湿一手,啊呸,吟诗一首。
没成想西门亮接着说道:“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红颜知己送来的请帖!”
“不就是图王家有房有车么?”
西门亮不胜唏嘘,“那王二郎家,原本是开大车店的,颇有家资。”
说着说着,西门亮便来了气:“哼,短视!放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亮哥儿不嫁,偏生要认那粗鄙汉子做了女婿!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也敢学我的风流倜傥,天天去钻那烟花柳巷,凭白染上了大疮,早早就嗝儿了屁。”
“那亮哥你怎不娶了那馨…王干娘?”
西门庆问道:“一个守寡,一个鳏居,屎壳郎遇到打屁虫,落毛的凤凰碰到拔光了的斗鸡,谁也甭嫌弃谁。”
西门亮闻言大怒,从石板上跳了起来:“胡说个甚!你给我记住,哎呦……痛煞我也!”
或许是西门亮蹦的太急,扯到了伤口,只见他并着腿弯着腰,一手捂着要害处。
斗大的汗珠簌簌而落,嘴里兀自嘟囔着:“庆儿你给我记住,咱西门家的,绝不吃回头草……哎哟,鹿三儿!”
西门庆不解:回过头就有草吃,干嘛不呢?
那鹿三儿的耳朵灵光,听的使唤,便匆匆进了里院。
扶着西门亮径自回屋。
包扎伤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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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踅到前院,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儿,直奔灶房。
“少爷快快出去,这等地方,也是少爷你能进来的?没的让人笑话咱西门家没规矩。”
素素正在往陶罐里舀猪油,见西门庆急匆匆的钻进来,赶忙出言喝止:“君子远庖厨,少爷是读书人,岂会不知此理?”
西门庆捞起一块猪油渣就往嘴里丢。
烫的呲溜呲溜直吸凉气,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甚狗屁倒灶的,嘶…呼呼……歪道理!”
“呼,嘶,那本意就不是这意思!呸……”太烫了。
油渣在嘴里与口水混合,吸足了口水的油渣还嘶嘶直响。
甚至是有轻微的炸裂!
跳跳糖似的,就爱这感觉,嘿!
好不容易咽下,西门庆对烧火的小铃铛道:“小铃铛,赶紧捞一块尝尝,可香了!”
小铃铛抬头望着瓷盆里香喷喷的油渣,轻轻摇头。
便低下头去继续烧火,西门庆只听见她喉头“咕”地一声。
“哎,素素,能不能让小铃铛吃一块?这东西,就得趁热。”西门庆估计是素素规矩大,小铃铛不敢。
因此出言替小铃铛求情。
素素盖好陶罐,转身将猪油轻轻放在案板上,眼睛并不看西门庆。
嘴里道:“奴婢听老爷诵读,说一条大坝,就坏在一个蚂蚁窝上。奴婢觉得,圣人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小错一旦开始了,就会慢慢变成大错,最终害人害己,就像老爷偷…咳咳咳…”
“面前那句,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后面那个,应该是防微杜渐。”
西门庆又捞起几块油渣,扔进自己嘴里两块,悄悄递给小铃铛几块。
嘴里道:“素素,你太严苛了些儿罢,家里嘛,随意一些好,哪来的……”
“少爷,这是奴婢的本分。”
素素头也不回,继续在案板上忙活着,嘴里应道:“还望少爷勿要干涉。若是素素做的不合少爷心意,还望少爷去请老爷,给奴婢定下新的章程,奴婢定无不遵。”
这就没意思了。
屁大点事情,原则性这么强做什么?上纲上线的……好在小铃铛已经吃完了油渣。
西门庆也懒得跟素素掰扯。
正在此时,门口有人扣门。
那家伙的声音穿透力太强,灶房里听的清清楚楚:“鹿三儿,开门呐,好香!快开门,磨磨蹭蹭的,莫不是偷着捞嘴儿?快快开门,这贼老天,日头太毒了,真个儿渴煞我也!”
渴?
渴你个大头鬼,若是真的渴的不行了,你哪还有如此多的唾沫?
真真口水多过茶。
大家都生活艰难,这个时候的人,一般会避免在饭点儿的时候去串门。
这人倒好,偏偏选在午时登门!
从此酒酣明月夜,
耳热,
那边应是说侬时。
灶房飘香油渣出,
香酥,
此时不应探故人。
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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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