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稍等。”
西门庆唤住那些伙计道:“让你们送素席那客人,可有别的话撂下?”
一名伙计对西门庆一礼,答到:“回西门少爷问,来安顿宴席的,是一位管家老爷。他说若是西门府上若是另有吩咐,就让小的们一口应承便是了,需多少银子,他都会前去付清。”
“那就来一桌顶好的席面!”
时迁与孙立闻言,齐齐欢呼:“便说西门府上的道长,乃真正的大修大能,荤素不忌,酒是越烈越好、肉越肥越是欢喜!”
那伙计躬身应下,自回去准备席面不提。
恰好此时张泽瑞也回来了,几人便在饭厅里慢吃慢聊,好等酒楼送过来大鱼大肉。
公孙胜昨天就猜到了素席是何人所送。
暗叹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不了许多了,先吃它个直娘贼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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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的饕鬄,素席几乎没有人动筷,尽挑素素做的炖肉卤肉吃。
只有张择瑞最是斯文。
引得素素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暗自喜欢:少爷交往的人,总算有一个靠谱的了!
左右无事,西门庆对张择瑞道:“张兄,不知你家居何处、又为何落难至此,可方便告知小弟一二?”
张择瑞放下手中筷子,起身对西门庆一拱手道:“再谢过西门公子搭救之恩。”
西门庆摆摆手,请他坐下说话。
“我乃琅琊郡东武人氏。原本打算提前出门游历一番,再赶赴真定府注籍,参加今年的秋闱。”
秋闱在八月举行,你出门倒是够早的了,有钱四处游学,说明这张择瑞家境不差。
却又算不上特别有钱的人。
否则不至于连一个长随、一个书童都没有。
张择瑞道:“待到行至邻近清河县时,需租赁舟楫渡河。”
公孙胜与时迁、西门庆对望一眼,心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等到我与几名黎庶上了船家的舢板,行至河心处,那船主便兜头盖脑地问我……”
“问你是吃馄饨还是板刀面?”
时迁笑道:“我猜,公子定然是吃了馄饨。”
“甚馄饨板刀面?”
张择瑞一脸茫然:“当时,我也是这样问船家。没成想,却惹恼了他,被他一船桨给拍进了河里,好不蛮横!”
张择瑞拱手向公孙胜一礼,随后道:“道长,为何坐个渡船,还须吃一碗面食,不吃便耍横,这又是甚道理?”
众人大笑不止。
既然痛苦是别人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也是极好的。
好在张择瑞水性不差,从下游上了岸。只是
行礼尽失,身无分文。
只好一步一捱,到阳谷县,准备去阳谷县学里,投靠亲戚。
却偏偏又遇到县学今年推迟开学,大门紧闭,害得张择瑞差点饿毙在街头!
真真的屋漏偏遇连阴雨,倒够了大霉。
正说笑间,酒楼又送来一桌席面,倒是有鸡有鱼,有肉有酒,端的丰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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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午饭,公孙胜低声吩咐时迁,请他去盯梢那管事,以便打探出那位公子的住处。
公孙胜想去他府上一谈,免得给西门庆家招来祸事!
飞檐走壁、跳篱骗马,偷鸡摸狗、盯梢尾随,时迁最是拿手。
请他去办此事,最是恰当不过了。
没成想,自诩高来高去、从未失手的时迁,此去差一点丢了性命!
香尘暗陌,华灯明昼,
长是懒携手去。
谁知道,断烟禁夜,
满城似愁风雨!
阳谷县,卧虎藏龙,
深宅高门伏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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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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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雷霆”,杀手组织。
?《水浒传》作者施耐庵,他是地理盲,清河县、阳谷县根本就不相邻。同样的地理错误还有很多。
还有高俅并不是太尉,为人也没那么坏。他是王安石的支持者、蔡京的死对头。
以后此书也就错写错,大家无需纠集这些问题。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