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名捕快拱手应道。
说罢,刘德胜转身出了地牢,可刚走了几步,就发觉右手袖子处的暗兜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甩动了一下。
他随手一模,竟是一封信。
信的内容并不多,共有两行文字。
亥时,水淹地牢。
子时,窒息而亡。
信封的最下方有一幅画,内容是一个男人举刀正在抢劫一位年迈的独臂老妪。
对于莫名出现在自己袖中的信,刘德胜颇为震惊,他明明记得脱吏服的时候还没有,可就在审讯黑面狗之后信封就出现了,这之间也仅仅只有一刻钟而已。
整个地牢坚不可摧,地下没有任何暗道,这究竟是何等高人所为?
刘德胜知道自己想不通,又把目光落在了信里,内容言简意赅,只是这其中意思却让刘德胜有些犯疑惑。
‘亥时,水淹地牢?’他喃喃道,对于这种事他觉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而下面的那行字更显得有些荒谬,子时,窒息而亡‘是何人在挑衅本捕头?’。
他甚至觉得下面的小人图只是为了给寥寥几笔的信用作粉饰的一种手段而已。
刘德胜撇撇嘴,将这封信丢在了地上,继续朝着地牢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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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紧靠麓山,浑厚的山体为其进行了强有力的加固,其余三个方位各有十几米深的石板,外面又有重兵把守,建立之初便是为了收押危险的修行者。
但水仙县距离皇都不过二三十里,皇帝老儿担心犯人们逃出来会对近在咫尺的自己不利,整日担惊受怕,索性下令将地牢的修行者们分批重新收押在八百里之外的极北大陆,那里有一座孤岛监牢,坚不可摧,这才将将能睡个安稳觉。
麓山的侧边便是那川流不息的瀑布,相距甚近。
此时的白苍正坐在瀑布下流的一块巨石之上,身后水流如猛兽般咆哮,手边是一个小型铜漏,水滴敲击着时筒,发出啪嗒啪嗒声响。
白苍计算着时辰,终于在亥时来临之际他放下了铜漏,重新佩戴好了银色面罩,缓缓站了起来:“官匪勾结、鱼肉百姓,恶徒不可留也!”
说罢他撑开双臂,任由身体向后自由跌落与水流合二为一。
刘德胜正在房中用膳,竟莫名的想起了那封信里的内容,不经意间愁容浮现,此时远处传来铜锣声,紧跟着便是打更之人正扯着嗓子呐喊:“亥时已到,小心火烛。”
不知为何,亥时这二字,似一把钝刀子般在刘德胜心里不停的拉锯,他终究还是没有闲心思用膳,便索性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看了眼屋外,月光正盛。
同时还有漫天洪水浮上天空,而那个方向正是地牢所在之处。
恐惧神色爬上了刘德胜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颊,他甚至拔不动自己得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