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牛二忍不住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凄凉,笑的病态,原先的和善模样早已被抹去,转而是一副凶残之极的恶鬼之相,他看着白苍问道:“这些事与你何干?我若不取他内丹,最后也得便宜了别人,那样倒不如好了自家人,只可惜那个贱人把内丹藏了起来,这么多年找的我好苦啊。”他说着便指了指屋内空无一物的房梁,大概他妻子是在那里挂一席白绫上吊的。
白苍嗤笑一声,道:“你家里的事,我管不着,我要管的是你这些年隐藏身份,为暗厂当走狗办的恶事,这笔账咱们该算一算了吧?”
牛二大惊,自己这些年藏在水仙县当一名乞丐,至多是在常先生面前展示过土遁,自己为暗厂提供各方情报的事却是从未对外人提起过,白苍又是如何得知的?想到这,他警惕道:“贼人,你休要污蔑老朽。”
白苍回道:“在下绝不会污蔑前辈,不过告诉我这些事的人你认识,并且他也在极北大陆,正好想和你叙叙旧,而且他心里藏着一个关于屠夫你的惊天大秘密,难道你不想听一听?”
牛二心中颇感意外,究竟是谁让白苍骗自己来极北大陆的,还有白苍口中关于自己的惊天大秘密究竟是什么?好奇心使他静静的待在这所旧房子里不舍得离开,与此同时他脑海中闪过几个人,突然,他似乎想到是谁了,年迈佝偻的身子开始哆嗦了起来。
白苍轻轻挥手,一股水汽涌动,将屋门关了起来,虽然这并不能阻止牛二逃跑,但也算是变相的告诉他‘你别想着逃走,我随时都能把你抓回来’
这时,连接院子的后门不知被什么人推了一下,大概是年久失修,门框有些变形,一下没推开,但那声音却让牛二有些胆颤,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门缝,眼中带着些许期待,又带有许多惧意。
待门后之人第二次使力,整个门竟受力与门框脱离,跌落在地。
门外直直的站着一个男人,此人身材高大,壮硕无比,脸部轮廓看起来并不像中原人,尽显一股子沧桑劲。
“真…真的是你,解元,是你让白苍带我来这里的?”牛二的声音有些颤抖,浑浊的双眼也布满了血丝。
“嗯是的,屠夫老哥,我们这算是旧友重逢吧!”解元尽力笑了笑,虽说他看起来是在笑,但那不过就是扯了扯嘴角而已。
沉默半晌,牛二同样苦笑了一声:“是啊,好久不见”他又补充道:“我记得我那时亲手杀掉你并且埋了你的,想不到……”
“托人按我的脸型做了个人蛊而已。”解元道,说罢他迈步走了进来,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
白苍静静站在一旁,做一名聆听者。
牛二又问道:“那这么说的话,我儿子的尸体是你藏起来的?还有内丹……”
“不错,不过尸体和内丹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和你这间屋子一样。”
闻言,牛二大怒,一双怒目死死盯着解元,说着就冲上前去提起了解元的领子:“你说什么?内丹真被你烧了?糊涂啊,你可知这世间出现一颗内丹需要多大的机遇吗?你居然能做出这种荒唐事。”
解元不挣也不躲,任凭自己被牛二拎着,盯着他的眼睛不屑道:“你妻子说的不错,不管过多久,你的本性无法改变,原本我想把内丹交由她保管,可是她并没这个意愿,我索性便烧了它,一了百了。”
牛二气的简直快要丧失理智一般,他挥拳便朝着解元左脸打去,不曾想却被一条水链牢牢捆住,随后提到了空中,登时便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放开我,这不关你的事”牛二冲着白苍喊道,在空中胡乱挣扎一番,却觉得越挣扎越紧。
白苍有些疑惑,问道解元:“前辈,既然地仙是被自己的生父所杀,那江湖上为何传的是地仙在一次比武大会中被人打死?”
解元回道:“地仙确实参加过一次比武大会,并且输了,可那时他并未被打死,只算作假死状态,后来被屠夫老哥伪装成了死亡,趁着夜色全家搬到了极北大陆,那时的他就已经被暗厂盯上了,极北大陆必定是他最应该去的地方。”
白苍恍然大悟,加固了捆着牛二的水链。
解元又朝着白苍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了’随后又对牛二说道:“屠夫老哥,你莫要急,其实我诈死这么多年并非躲起来过清闲日子,而是暗中调查了许多这背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