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初见道:“你快打开看看。”
闻言,陆章台翻开了第一页。她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这些文字,我不认识。”
“是吗?”纳兰初见拿过了书一看,立马连翻了好几页,也微微感到了一丝失望:“我们虽然找到了古籍,却不曾想它上面的文字竟然全是甲骨文。”
陆章台看纳兰初见那一筹莫展的神情,便知道他也是看不懂这些文字的。
但是,就在纳兰初见思索对策的时候,陆章台忽然笑道:“纳兰公子,我刚刚寻找这本古籍之时,曾见到了一本《甲骨文注解》。也许,我们可以凭它看懂《镜花水月录》。”
陆章台的话,对于两人来说,无疑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纳兰初见立马和陆章台去另一排书架上取下了那本《甲骨文注解》。
两人选了一张靠窗的书案坐下来。陆章台将《镜花水月录》放到了书案上。然后,两人一同观看那本《甲骨文注解》。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脸郁闷,纷纷焦头烂额,只觉得这甲骨文实在是太枯燥无味了,并且还生涩难懂。
纳兰初见瞧陆章台眼睛几乎已经合成了一条缝,苦笑道:“陆姑娘,夜深了。我们先行歇息,明日再学甲骨文。”
“好。”陆章台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随即,纳兰初见吹熄了琉璃烛台,背上了书箱,和陆章台走到了窗边,然后,拉着她飘身而下。两人在京口书院中人烟稀少处疾行,不料,刚好碰见了刑院的执法队。
两人连忙藏身在一处假山的洞里,这才避过了执法队。
纳兰初见和陆章台从假山中悄悄探出两个脑袋来,见那一队穿着黑色劲装的书院弟子的身影都消失在夜幕中之后,才继续向书院西门跑去。
莫约一刻钟后,两人出了书院西门,那里已经有一辆赤色马车正在等他们了。
那个一脸焦急的马夫,正是福记。
第二天,纳兰初见和陆章台上完早课后,便以相同的方法去了藏书楼四楼。只不过,两人在这里自学甲骨文,到了藏书楼闭馆之后,还只差一点就看完了《甲骨文注解》。两人商量了一下,打算今晚熬一个寒宵。
因此,当紫禁城的钟声响起了一声之时,子时之际,陆章台还在四楼观书。而纳兰初见已经悄悄出了书院西门,从马车里取来了两张貂裘,一张紫貂裘,一张红貂裘。
片刻后,纳兰初见回来了。他将两张貂裘放在书案上,然后问道:“陆姑娘,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只不过依旧有许多不解之处。”陆章台将《甲骨文注解》合上,苦笑一阵。
纳兰初见道:“没事,我们先试试看,也许能看懂一些《镜花水月录》呢?”
“恩恩。”陆章台点了点头,然后翻开了《镜花水月录》,瞧了一会儿,又将书籍合上了,无奈道:“我只看得懂一星半点,却一句话都连不成。”
纳兰初见将书籍拿了过去,将书籍翻了一遍,也是同样的境遇。他思考了一阵子,道:“我们便用几天功夫,将《甲骨文注解》看透了,再去拜读《镜花水月录》。”
陆章台闻言,除了同意,当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于是,直到了十一月一日,经过了整整五日的熟读,两人才将《甲骨文注解》读通了。只不过,当他们将这再次合上时,已经又是藏书楼闭馆之后了。
虽然今晚的月色有些暗淡,但是两人好不容易认识了甲骨文,自然是迫不及待去读一读《镜花水月录》了。
两个时辰之后,将近丑时了。他们终于在书上读到了一页,上面记载着明日丸药方:辛夷、青黛、半夏、沉香以及金芒兰一株、北冥之中龙鲲精血一滴、蛮荒温凉玉花。
纳兰初见看完这一张药方,叹道:“前面四味药材都是寻常之物,可是后面三味却皆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尤其是龙鲲精血和温凉玉花,几乎已经人间绝迹了。”
这时,陆章台惊呼一声,道:“纳兰公子,你看,书上记载:若是病者修炼固本培元之功法,可不需龙鲲精血;再者,若是病者有先天纯阳宝物,也可不需温凉玉花。”
“真的?”纳兰初见连忙凑过去,看了看书上的记载,接着笑道:“既然还有替换之法,那么我们治好姑娘的怪病又要容易一些。在下修炼的紫霞功便是世间最好的固体培元的气功,所以我们已经不需龙鲲精血了。至于金芒兰和先天纯阳宝物,我们可以慢慢再寻觅。”
眼见自己的怪病有望医治,陆章台的眼睛里闪出一抹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