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虞先生,小女子多有打扰了。”陆章台恍然间就想起了梁生。
虞楚歌问道:“姑娘清新脱俗,可否告知在下闺名?”
“小女子陆章台,不过是遭人冷眼的普通女子罢了,实在当不得先生谬赞。”
虞楚歌笑着摇了摇头:“非也,在下颇通面相之术,在下观姑娘面相,定是拥有异于常人的体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绝非普通女子也。”
这时,陆章台看虞楚歌脸色有些遗憾之色,不由问道:“先生可还有什么难言之处?”
“唉!姑娘命格太硬,有克夫之理,则注定孤独一世了。”虞楚歌叹了一口气。
陆章台一听,好像被一道雷电劈中了身体。良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缓缓问道:“请问先生,可有解法?”
“不为人妻,是唯一解法。不过,姑娘依旧还是难逃孤独终老的命途。”
陆章台起身,给虞楚歌到了一个万福,轻声道:“多谢先生,今日提点。小女子自当铭记在心,今日就此别过了。”
说完,陆章台就转身,慢慢走出了梨园。
她抱着朱罗,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只有她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忧伤。陆章台不知,那一袭紫衣一直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虽然他也听见了虞楚歌的话。
那一袭狐裘走到灯火阑珊处,见四周无人,才敢蹲在水边,抽泣起来。她一边哭,一边笑道:“原本只是门户之别,身份之差,如今却是命格不入,原来这一切,都终将是这镜花水月,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她以为四下里是没有人的,却不知这些话清晰地落到了纳兰初见的耳朵里。
纳兰初见痴呆地站在原地,他从来不信什么命格之说。可是此刻,他却不知该如何上前安慰那个在水边尽情哭泣的女子。感情的事,他其实也没有多少主意。
他只是傻愣愣地站在远处的山茶花旁边,两行灼泪划破了他的脸庞。流泪并不是纳兰初见懦弱的表现,只不过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罢了。
此刻,他居然还在笑。纳兰初见自认为,自己就算无法减轻陆章台的伤痛,能够陪着她一起流泪,也是一件极其难得并且又格外幸福的事了。
至少此刻,此处的花香和明月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虽然,纳兰初见和那一袭狐裘还站在寒风之中,他也感到了一丝温馨。
但是,他们的二人世界却别一阵轻微地脚步声打破了。
纳兰初见立马藏身到了山茶花的后面,只偏出了一个头来。只见一袭青衫缓缓出现在了水边,朝着陆章台一步步走去。纳兰初见心里有些紧张,他多么希望李青城不要继续向陆章台走近了。
可是,事与愿违,温文儒雅的小都尉不仅走近了陆章台,还蹲在了她的身边。这一幕,宛若一根毒刺,猛地刺进了纳兰初见的心里。
李青城扶起自己青色的衣袖,温柔地将陆章台脸上的泪痕擦拭掉,柔声问道:“陆四姑娘,你怎么了?”
陆章台第一时间并没有回答李青城的话,而是反问道:“李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今晚的月色甚好,在下出来走走,不料便遇见你了。”李青城微微一笑,道:“怎么了?姑娘有什么伤心事?可否说给在下听听。”
陆章台抿着嘴,摇了摇头。纳兰初见瞧陆章台并没有将那一件事告诉小都尉,心里暗自一喜。他此刻竟像个小孩子似的,觉得这就是属于他和陆章台两人之间的秘密。若是有第三人知晓了,只怕纳兰初见的心里立马会掀起一阵醋味。
见陆章台没有多说,李青城道:“时间还早,在下陪姑娘在这河边走走,可好?”
“多谢李公子。”陆章台点了点头。
然后,李青城轻轻将陆章台扶了起来。两人一青一红,沿着河岸缓缓地走着。
纳兰初见立马悄悄跟了上去。
当前面那两个人走了片刻后,陆章台的肚子突然咕咕咕的叫了一下。李青城立马笑道:“在下还未吃晚饭,不如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庖丁堂用饭吧!”
陆章台笑着点了点头。
纳兰初见暗中听得仔细,便提前离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庖丁堂,预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席面,然后便等待陆章台和李青城的到来,假装是三人不期而遇。
可是,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这两个人的身影。
纳兰初见失望地站在窗边,盯着那条繁华热闹的长街,只等两人出现,却不知陆章台临时改了主意,挑了一家小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