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歌睁大了眼睛:“太阴罗刹身?原来如此,怪不得陆姑娘身上阴气极重。这门天阶体术虽然强大,但是这世间之事,总是祸福相依的。”
“大师说的不错。是福是祸,一切皆有缘法。”纳兰初见瞧虞楚歌已经从震惊之中安定了下来,问道:“大师今日前来,可是知晓先天阳性宝物的下落?”
“传闻之中,瑶台山上,便有一件先天阳性宝物——春雷剑。”
“原来,名震天下的春雷,竟然藏在瑶台山中。”虽然知道了宝剑下落,但是纳兰初见依旧紧紧皱起了眉头:“可是,结业考核在即,京口书院已经将瑶台山封山。此际,谁都不能擅自上山了。”
虞楚歌指着纳兰初见,笑道:“公子啊公子,一提及陆姑娘,你就乱了心神了。难道,你身为书院弟子,还不能参加结业考核吗?书院只不过规定,北地从军的弟子不必参加瑶台山试炼,可没说不准参加啊!”
纳兰初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红了红脸:“大师说的是,在下糊涂了。”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十一月初十,纳兰初见就去上了早课,本来他想多在府上呆上几天的,可是一来百无聊赖,二来又想念陆章台了,所以,只好自己向自己妥协了。
还是辰时左右,纳兰初见就已经坐在了北院国语堂里面了。他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旁若无人地修剪着窗台上的那盆浅红色的山茶花。
这个时候,陆章台还没有来。
但是,国语堂中却进来了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纳兰初见还在剪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公子,但是此人一眼就看见了这一袭紫衣。
那个公子哥慢慢朝着纳兰初见走了过来,步伐散懒,趾高气扬。他刚来到纳兰初见的身边,就一屁股坐到了纳兰初见前面那一张书案上。
那一张书案原本正是陆章台的位置。
纳兰初见感觉到自己前面来人了,还以为是陆章台来了,惊喜地抬头一看,只见一张玩世不恭的俊俏脸庞正轻蔑地盯着自己。只在一瞬间,纳兰初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并且变成了一张冷面:“公子可知,这张书案是有人的?”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人肆无忌惮。
纳兰初见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站在那位公子哥身后的两位护卫,见他们气息缓慢悠长,显然是气功有成,至少是上品武士。
虽然纳兰初见知道这两名上品武士只怕在自己手底下走不过一招,但是出门习武,便有两位上品武士随身,那么此人的身份必定非同小可。
纳兰初见强行按下心中的怒气,转身过去,一边剪花,一边自顾自地道:“公子身为贵胄,却甘愿做市井小民之态。此刻,在下站着,你坐着,岂不是显得低我一等?”
一听此话,那人立马跳了起来,走到纳兰初见身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大的狗胆?现在你瞧瞧,本公子站着,你弯着腰,到底是谁身为下贱?”
这时,纳兰初见已经将那盆山茶花修剪完了,于是他将剪刀递给了福记,又轻轻一挥,那宽大的紫衣袖上便生出一阵紫风,将散落在窗台边上的残花败叶通通吹到了院子里。
他做完了这一切,知道那位公子哥已经受到激将法,离开了陆章台的书案,才不慌不忙地站直了身。纳兰初见这一挺身,便比那位公子微微高了一寸。他笑道:“这国语堂中书案极多,公子自选其他便是,又何苦偏要这一张?”
“笑话?本世子看上的东西,只有毁坏的份儿,没有想让的道理。”那位公子哥见到纳兰初见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便将残花轻轻送到了庭院里,便知他气功精湛,悄悄后退了一步。他刚一说完,便给那两个护卫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动手打烂陆章台的书案。
那两位护卫正要动手,纳兰初见一闪身,便是一道紫影闪现在两人的身后,正好立在陆章台的书案之前。两名护卫从纳兰初见刚刚露出的一手,便知修为在自己之上,一时间就不敢动手了。
听见那人自称世子,纳兰初见对他的身份已经了然,微笑着行了一礼:“原来是宋王世子,在下纳兰初见,见过殿下。”
在这座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出了京都四公子之外,还有一位能止小儿啼哭的青年人物,那便是这宋王世子——赵蝉。天下间,说到千万纨绔,只怕无人能及此人。
赵蝉听了纳兰初见自报姓名,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一袭紫衣,挥手让那两名护卫退下了,才冷笑道:“不愧是京都四公子之首,听说前不久,纳兰公子与小都尉在城西赛了一场马球,本世子未曾一饱眼福,颇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