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重哥我也有些疲乏了,便不留你了。”萧重拿出一袋早已备好的钱袋子,递到了童息的胸口。
“这一次利润很高,比往日多些。”
童息顺手拿住,也不细算揣入怀中贴身放着。
眼前之人,与自己的信任程度,比外人想象的还要高上许多。
“近日歇些时候,明日来镇上陪你萧哥到白云居潇洒,酒水可以少喝,但是肉菜尝尝没有坏处。”
“好,明日见!”
近几日像是时运来了一样,想要收集的药材十分容易便收到了,路上也很安定没有小贼来干扰,居然快了数个时辰回来。
希望接下来,也是安定平和的一天。
没有货物的束缚,童息走得飞快,但刚出镇子没多久,居然便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儒袍的老人扶着边上的树木在那喘息,他身上沾着许多露水和尘土,虽然不算狼狈,但却也让原本肃穆的面容被冲淡了许多。
童息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微微一瞥便收回目光,没走几步,那人便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前面,老人用袖口抹了抹胡子上的露水,随便擦了擦已经纷乱的白发,低声对童息说:“可算见着你了,小友可是姓童名息。”
童息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这老头显然境界高深,自己连影子都没看到,看来还不是武夫一脉,这样的人突然找上门,会是什么好事吗?
他不知道,只是谨慎的用言语回答着:“老先生身体安康,不知找息有何事。”
“果然是你,不枉老夫我靠鹿跋涉五百多里来寻你,小友你可知晓,自己已经深陷旋涡脱不出身去了?”
“老先生姓甚名谁,话中又是何意?”
“啊,老夫还未说自己的名号,其实老夫在江湖里没啥声明,方学,字玉成,勉强在天然书院挂靠着一个名誉院长的名头,今日原来,只因为天下又开始有了动荡,一切的起因都因为新帝开始贬黜旧朝的官员,选些自己的宅臣把持朝政,于是旧官怨愤新官傲怒,这才酿成此次的恩怨。”
“先生虽然大才为我这农人小贩讲述朝堂剖析利弊,只是童息身卑人怯,仍不知先生究竟想说何意,与我又有什么样的牵扯。”
“冯家是旧官没有受到压制贬斥却升官了,这激起了双方的厌恶,于是有小人弄事,想要拆解你师父的庭院家族,这样说你懂了吗?”
“是,确实和我有利害关系了,只是为何先生不去寻余情而来寻我,息什么也做不到。”
童息微低下头,边上有老农挑着扁担路过,好奇的盯着这一老一少,却并没有多事停下来,慢慢的走远了。
“不,相比于他,这件事与你的关系比那个麒麟儿要大得多,你是否觉得从清晨开始便心绪不安,身体胸口的位置无故开始发烫,心跳也比平常快了许多。”
“你要说什么。”
“你是否,背后心脏处有道三寸长的十字伤口,靠近交叉之处殷红如同新血。”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是血衣之传承,你的师父正在经历足以杀身的大祸,血衣传承这东西,是当施术者激烈战斗,你身体便会无故发烫,当他身死或者你面临绝境时,传承才会真正启动。”
咚咚咚咚咚,激烈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的声响在童息胸口激烈跳动。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的讯息,你的消息是何处来的,为什么帮我,你带着什么目的。”
童息的情绪开始不安的跃动,语气也从平静慢慢变得严厉,到最后竟然像是呵斥一样,这时的他脸色涨的通红,不安的情绪在他的胸口奔流着。
可面对这些,方玉成却并不显得意外,他轻声说着后面的话,不急不缓:“我当然不是偶然得到的,与那主谋者也是敌对,所以才将讯息带到你这来,我与我徒儿分头往你和冯疯子那奔走,虽说老夫修为更高但是却奔袭不了那么长,而且未必能赶上救你师父,只好到这里给你带来些许讯息,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孩子。”
“他是谁。”
“这不重要,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掩饰,你们可以自己查,毕竟老夫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会真信。”
一封白色的信封被老人从袖口拿了出来,方学抬起自己的老脸笑了笑,将那封信递给了童息:“时间会证明老夫是对的,等你需要老夫的些许帮助,顺着这封信便能找到吾常住的院子,老夫只等你七日,毕竟老夫平日也不是很闲,后生,你好自为之吧!”
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童息并没有意识到,只是抬起的右手中被信封强塞进了一个角不至于直接掉下去,朝阳明媚,无形的阴霾却已经弥漫进了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