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摆摆手说道,“我并非此意。老实说,这两个人我都不大信得过。倒是凌大侠古道热肠,和那东仲孝相处不过数日,便将对方当成贴心知己。你我目前尚无定论,无需为了此事争的面红耳赤。”
凌长风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我凌长风待人之道如何轮不着你来说三道四。倒是我确实不应该对你这样的人抱有什么幻象、对你说什么家国民族的大事。”
辟邪听了,心头微微有气,却也不多辩解,只是淡淡说道,“你当我是这样一个人,倒也随你。”
凌长风见眼前这个人油盐不进,对他的言论更加不以为意,问道,“他提出条件之后呢?看来你是没有同意?”
辟邪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若如此轻率将这珍贵之物交易出去,此时也不会和你商量了。我便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二,这便离开他。他则告知我此地今后也无须再来,若意欲交易,每日午时来这凤凰湖畔,自会有人接应。但是我刚一出院门,解烦神僧却又叫住了我。”
凌长风问道,“看来是孔雀家还有更多的秘密?”
辟邪说道,“非也,而是他和我交手之中看出我的身手,乃是系出平南王。”
凌长风点点头说道,“我听闻东仲孝提起过,说当年平南王身死之后,有一部分残部西迁路过孔雀国,在孔雀国待过不短的时间。这解烦神僧想来也是个武林奇人,和孔雀王室又有如此之多的牵扯,年纪极大,说不定当年还亲自接待过平南王的残部。”
辟邪说道,“正是如此,他说他孩童之时曾经遇见过平南王的残部,见识过他们的武学,说与我所使完全不同,说罢还出手指点。”
凌长风说道,“那想来你大受裨益了?”
辟邪摇摇头,“与此相反,他所演示的平南王武学与我生平所学,大相径庭。平南王生平所学虽然霸道,但是正大光明,这位解烦神僧模仿起来,却是阴狠毒辣,凌大侠,这点不是我自吹,而是因为我本人正是平南王的直系后裔,毕生所学皆浸淫平南王的霸道武学之中。须知平南王武学以霸道内功为基底,行逆天之事。而平南王一裔的筋脉根骨天生便较常人更优,所以若非平南王血亲之人,难以将这门武学发挥真正效用。这解烦老僧手上暗器功夫虽说是非比寻常,但要指点我的霸武武学,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只是心想此人年事已高,在孔雀国也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是以不多说什么,心中又挂念朋友安危,这便转身离开。”
凌长风打断问道,“你没有问那解烦神僧为什么你的朋友会晕厥吗?”
辟邪摇摇头问道,“我一进解烦院见到这老和尚的时候就开口问了,可是他说并不知道,实在是奇怪。我出得院子之后,细细回想他先前所说所做,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长风紧皱说道,“什么事情?”
辟邪说道,“解烦僧初见我之时便说过,这解烦院荒废了十好几年,少有客人,自己孤居多年,今日终于有朋友来看望他了。我便顺着这话问他,老师傅可是一个人住这大院子。他说正是如此。”
凌长风说道,“可是这解烦院干净非常,莫说正厅,连卧房书房,都是打扫得干干净净。柴房里面还有打好的柴,这十进十出的院子只靠这老和尚一个人打理,也太不寻常。”
辟邪说道,“不仅如此,而且这解烦院装饰虽说淡雅,但我看过正厅墙上的书画,皆非凡品。和尚不住寺庙、住这么气派的大院子,实在是不伦不类。”
凌长风说道,“不过仅仅因此便觉得解烦僧可疑,倒也武断。他说自己独居多年,却也可雇佣些外人偶尔来替他打理,至于柴火,也可能是老和尚购得的。”
辟邪说道,“你说的原本也不无道理,是以我才打算重返解烦院一探究竟,谁知一回正厅,就看到老和尚已经上吊自缢了。更不巧的是,还被你和非尘大和尚撞了个正着。”
辟邪耸耸肩,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和解烦僧只此一面之缘。但他这么一死,我原本信的七分,现在又变成三分了。”
凌长风长叹一声说道,“你认为解烦僧是自杀?”
辟邪点点头说道,“只能说是有可能。”
凌长风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诶,那日我和非尘与你缠斗,帮你脱困的女子又是何人?解烦僧可是她下手所杀?”
辟邪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凌长风诧异道,“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
辟邪冷冷说道,“就是说我不知道这个人我是不是认识。”说着他将辟邪抱在怀里,一副思考的模样说道,“她出手之时你也瞧见了,面戴黑纱,掩藏面目,剑招花样极多。我虽然走得急,但匆忙之间瞥见你们交手,这女人十招之中有九招半都是虚招,难以看出是何门派。”
凌长风说道,“那便是不认识。”
辟邪说道,“但她掩盖原本面目,还隐藏自己的剑招,一举一动之间,都意在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八成就是我认识的人物。所以你问我是否认识她,我只能说,不知道......”
凌长风说道,“那若说她就是下手杀死解烦僧的人,你说有可能吗?”
辟邪沉吟道,“她若想杀害解烦僧,又何须如此麻烦。解烦院虽大,但我进出也就须臾之间的事情。她要在仓促之间杀死这解烦僧,还要伪造现场,让外人以为解烦僧是上吊而亡,这实在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