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人战兢兢的不敢答话,也不敢再说谎话,只说“大爷饶命。”几个弟子一同怒喝:“快说,不说剁了你。”那两个武人禁不住这几个弟子的恫吓,只得说实话道:“是卢大爷派我们过来偷听几位说话的。”弟子们听果然是卢定天那边的人,不由分说先要将这两个人剁成肉泥。秦廷敬喝退弟子们,问道:“卢定天那边来了多少人?”一个武人浑身发抖的答道:“来了有五六十人。”秦廷敬复问:“都是哪些人来了?你俩是哪个门派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答话,一个弟子厉声喝一声:“快说。”任中凤几人都给吓一跳,其中一人说道:“是卢掌门、方丈、岭南剑派那些人,以及最近来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儿。”秦廷敬沉吟半晌问道:“你们那么多人怎么只来了这几个?”那人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道:“释武方丈说少林前方丈在山下,不能不防备,一些人留在少林寺防守。”
秦廷敬听了走过一边去,任中凤问道:“有没有见过钱夫人他们?”那两人看剑阁这几个弟子们各个精钢怒目的样子盯着自己,就要动手,也不敢迁延,只得如实说道:“钱夫人他们在江上阻拦我们,打不过我们,就沿江往下流去了。我们追了几天没追到,就回来了。”
弟子们看秦廷敬没有要问的话了,一个弟子请示道:“师伯,杀了他俩,给几个死难的师兄报仇。”秦廷敬点点头,两个弟子手起剑落,把那两人的脑袋砍了下来。不一会,两人的鲜血流的满地都是。秦廷敬几人拿了行李到隔壁客房里。
秦廷敬和秦廷恭提着宝剑在屋内走来走去的,留神听着屋顶的动静。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外面忽然又没了动静。秦廷恭等的焦躁起来,对秦廷敬说道:“师兄,咱们杀出客栈去。纵马往襄阳狂奔,一晚上应该能到的了襄阳。到了襄阳咱们再等四师弟和五师弟过来,不然在这里也是等死。”
秦廷敬摇头说道:“咱们等这一晚上,到明早看看形势再作打算。这样大半夜贸然出去,反倒容易给他们可趁之机。”才说着,屋顶传来轻微的瓦片摩擦声。秦廷敬看着屋顶给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别做声。他和秦廷恭在仰头看着屋顶,秦廷恭侧耳听听,忽的原地跃起,一剑只往屋顶上刺上去,宝剑刺穿屋顶直没至柄。屋顶有人啊的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屋顶上。秦廷恭宝剑疾收疾刺,又往屋顶刺了一剑,人才落地。屋顶被秦廷恭的宝剑刺穿的地方,流下一股血泉来。
秦廷恭纳闷道:“卢定天们来了六十多人,怎么带的尽是这些庸手?”秦廷敬看着屋顶说道:“想来大多数高手还是留在少林寺了,随便带了几个门派的人就杀了过来。”秦廷敬又说道:“那晚少林寺大战以后卢定天他们又召集了不少好手。”
屋顶那股鲜血溜溜的流下来,余下来打探消息的人都跑了。秦廷敬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去,很是疲惫的样子闭起眼睛来。屋外卢定天又笑道:“秦兄,该打探清楚的都打探清楚了吧?咱俩也算交情一场,兄弟明着告诉你。你们要是胆敢往西多踏出一步路,兄弟就杀你们一个人,两步两个人。秦兄,兄弟给你指条明路,你们往北去少林寺。兄弟不但不杀你们的人,还要一路护送过去。秦兄,怎样?你这兄弟够意思吧?”
秦廷敬站起来往外说道:“卢定天,士可杀不可辱,你站出来咱俩痛痛快快的在大家伙面前打一架。余下的人就放他们走吧。”卢定天哈哈一阵奸笑,有人学舌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出来,咱俩痛痛快快的在大家伙面前打一架。”屋外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过一会卢定天笑道:“秦兄你是明白人,今晚的形势你还看不清楚吗?所谓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说的就是秦兄和小弟。秦兄稍安勿躁,小弟今晚定将秦兄伺候舒服了。”
又是方才学舌的那人轻佻的语气笑说:“你出来呀,你怎么不敢出来和我们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却在屋里当缩头乌龟?”说着又是哈哈一阵狂笑。秦廷恭在窗口静静听着卢定天诸人说话,已经听出那些人是在对过街上,他微微打开一点窗户,嘴朝着东南方向,深吸一口气,忽然吐话说:“何方鼠辈,这样贱嘴贱舌……”
秦廷恭说一个字顿一下,说一个字顿一下,一句“贱嘴贱舌的和剑阁掌门调笑”说了半句,体内真气不继,尽然没能说完。一个“舌”字才说出口,外面狂笑的那人笑声忽止,“额啊”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