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答应着。任中凤哄许灵儿吃过饭,许灵儿又要喝酒壮胆。三人吃过饭后又喝了一阵酒。秦陵带上夜行衣,任中凤和许灵儿不愿穿夜行衣,只带上蒙面布,三人出了客栈,骑马往嵩山而去。
到了少室山半山腰里,暮色渐浓。秦陵在外袍上罩上夜行衣,三人去少林寺。到了少林寺外,少林寺内竟也张灯结彩的。几人摸到寺院后院,任中凤和许灵儿戴上蒙面布。任中凤撕碎了一条汗巾子,将自己四处飘扬的衣衫扎结秦陵,又把许灵儿的衣衫扎紧了。三人跃过院墙,进入少林寺中。
躲过几队巡查的和尚,任中凤三人来到释武诸人常聚集宴饮的客房外。任中凤悄声对许灵儿说道:“灵儿,卢定天那几个人内功高超,你吐口大一点的气他们都能听得到。你别慌乱,安安静静听我的话行事就好了。”许灵儿抿着嘴唇点点头,许灵儿已经浑身发抖起来,任中凤亲亲许灵儿脸颊。
秦陵低声问道:“姐姐,夫人他们什么时候来?”任中凤说道:“不知道,没准后半夜才过来。”秦陵自己说:“等他们喝醉了再过来也好,姐姐带灵儿去客房右边那块黑影里,我去看看这帮人这么大声的在做什么?”任中凤应着说“小心。”秦陵要走,又回头说:“姐姐看好灵儿。”
任中凤探头往客房门口看看,抿嘴笑道:“叫我娘,不然我把灵儿丢给他们去。”秦陵一听急了,撕扯起任中凤来。任中凤看着门口不为所动,秦陵实在叫不出口来。支吾了半晌,只得低声在任中凤耳边叫声“娘”。任中凤看着门口说道:“叫的让灵儿听见。”秦陵也扎筏子拿任中凤说道:“姐姐求我。”一边不愿求,一边不愿叫。僵持了半晌,任中凤也只得悄声在秦陵耳边说:“求求你了。”秦陵也说:“让灵儿听见。”任中凤只得说的让许灵儿听见,秦陵难堪了一会,叫声“娘”,转身就跑了。任中凤笑道:“你是不想要灵儿了吧?”
任中凤对许灵儿笑道:“怎样?我言出比践。”许灵儿肉麻的浑身一抖。任中凤笑道:“这回没好好叫,下回让他好好叫我。”许灵儿觉着有趣儿,笑着给任中凤打手势说:“下回我也让他叫我。”
两人说着往耳房边的黑暗处躲过去,秦陵绕过客房前的廊柱,纵身跃起,攀住廊檐下的椽子,双手互换,一步步的挨到客房前。屋子里说笑声盈耳,只听有人大笑着说:“来,大师,喝了这一杯。”释武笑着说:“贫僧本就量浅,实在担不起了……”听他推辞的语气,已经是喝下了那杯酒。又有人说:“今晚再敢来,管教那个贼婆娘有来无回。”有人笑道:“咱们捉住了贼婆娘,把她赏赠给释武大师。大师索性就从了俗,连色戒都破了,做回真正的活人。”众人一阵大笑。
秦陵听屋里谈笑,大家都拿释武和几个和尚取笑儿。不住的笑说:‘大师,喝了这一杯。这煎肉不错,大师尝尝。”秦陵听了一会,双腿挂在廊檐下的椽子上,倒吊着身子,伸手点破窗纸,往里看去。客房里满满一屋子的武人。中间一桌坐着卢定天希夷先生释武几人。旁边左手处一桌是少林寺几个高僧们,身上披着袈裟,穿着僧袍,也正举觞敬酒。
一个和尚说:“阿弥陀佛,董大侠盛情难却,贫僧就饮此一杯吧,可不能多饮了。”那董大侠笑说:“大师酒肉嘴中过、佛祖心中留,多喝几杯不妨事。”秦陵险些一声笑出来。卢定天诸人右手边是上回英雄会上新近召集的几个大门派武人。余下的越往外,坐的人身份越低。群雄轮番上阵,给释武诸人劝酒劝肉。
一个和尚带着几个留发的人,端着盘子过来上菜。秦陵缓缓吊起身子,双手攀住椽子,扭头看去。端着盘子那几人步伐沉重,都是不会武功的,想来是群雄也不惯吃素喝茶,从山下找来的厨子。那几人进屋换了菜肴后退出来。群雄也打趣够和尚门了,一人扬声问卢定天:“卢掌门,我说大家伙明儿杀过去就好了,何必还装模做样的给剑阁下什么盟主令?”
卢定天笑道:“兄弟这话可就说差了,咱们举义师、扶大义。这般滥杀,和无双城那些人有什么两样?”释武陪笑道:“卢掌门说的是,那样做咱们也成一帮乌合之众下三滥了。先给剑阁下令,秦廷敬要是听从,咱们也乐的息事宁人。若不听从,届时咱们师出有名,也不至于给江湖同道们落下话柄。”卢定天笑而不语,一个武人说道:“此事背后若非秦廷敬撑腰,借她钱贞娘八个胆儿她也未必敢来少林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