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北风吹萧这边,泼出去的水是满满一桶,换来的,却只有小小一碗的干饭,怎一个惨字了得,又因为他心底那久攻不下的紧张感,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每况愈下。
按这个形势对波下去,说不得,还是仍有闲心扣鼻屎的温言胜利了呢。
北风吹萧作为青上古城这近些年培养的年轻翘楚,无论秉性,才智,天赋,都是一流中的下流水准,自然不是傻子,更不会意气用事。
他刚察觉自己落了劣势,便立马停止输出,接着扬身往左闪掠,举手聚灵成枪,再对准温言狠狠一扔。
咻!
噹!
事实证明,还是龟壳硬一点。
但北风吹箫的攻势远不如此,那柄灵枪,只是他为了铺垫后手而准备的开胃菜。
“八十!八十!”
一抡大锤,惹的温言连连闪避。
就连地面,也在它的威能下震颤不止。
可想而知,这要是挨一下,全村老少等上菜。
眼见自己占据优势,北风吹箫张狂道:“哈哈,扶兄,你怎么变成老鼠了啊?”
上蹿下跳的温言笑道:“苟命的老鼠,不丢人的,倒是北风兄你,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好受吧?”
听到这话,北风吹萧收敛小人得志的表情,冷冷道:“那可未必。”
他手中的法锤,疯狂变幻生长,形成一个庞大的圆盘。
压抑的阴影,渐渐遮住温言。
轰!
整个校武台,尘土飞扬。
强烈的气场,致使四长老所布的灵气罩都微微有些涟漪。
浮在空中的北风吹萧得意道:“这下,看你死不死?”
紧接着,满头大汗的他忽然攥紧拳头,目光,瞥向了裁判席上的沙漏。
时间,快要到了啊,自己这样,会不会演得太过火了?
喂,你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蓦地。
北风吹萧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他先是于心底狂喜,随后便竭力让自己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变得更逼真些。
呲。
灵剑穿胸而过,之后的情景,就跟对付梅壁数时如出一辙。
自创经脉的北风吹萧脸挂微笑,嘴角处,不断有鲜血流淌出来,他现在最希望的,是那些隐于幕后的伯乐们能有如炬的洞察力,一眼看穿自己这并非刻意安排的人,也有千里马的潜质……
看着已经昏迷,自由坠落的北风吹萧,温言怔了下,他倒是想不到,自己这有些拙劣的偷袭,竟能取得如此斐然的成效。
咚。
“扶禄寿,胜!!”
哑然失笑的温言摇摇头,俯冲而下,将鼻毛摇曳的北风吹萧揽在怀中。
刚落到地上,他猛然想起什么,急忙把‘睡痴男’抛给赶来的四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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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丽天秘境,议事厅,暗室内。
青上古城的门主张梦竹,正在与列位长老探讨一些事情。
“你们怎么看?”
角落的阴影,突然传出一句:“老姐,我是站着看。”
长桌这头,端庄典雅的张梦竹循着声音一瞪眼,骂道:“有你张离什么事?就会胡搅蛮缠!”
四长老咳嗽一声,道:“依我看,此子虽已看穿我们的安排,但没有挑明于众,证明心机深沉,却又懂得顺势而为,脑子料定也不差,且他的根性不错,应该是个值得重点呵护的苗子。”
大长老点点头,拿出几叠厚厚的纸张,道:“北风吹箫的有关档目全在这里了,上可追溯到他出生前,祖宗八辈为止,下可推移到这一日,底子很干净,不是什么包藏祸心之徒。”
张梦竹道:“这个你们看着办吧,本座问的是,到底该谁是演王?”
一听到这个,四长老就来了劲头,咂咂嘴,似乎在回味什么,过了小半会,他道:“就以对事认真,流畅感,精彩程度,和面部表情的精准拿捏而言,我认为是让人分不清是戏里还是戏外的鳌斯卡更胜别的弟子一筹,说演,都是贬低他的了。”
不敢苟同的大长老嗤笑一声,拍桌起身,辩道:“好大的口气,试问,谁能像冯山全一样,让姑爷冷汗直流?要我说,就该他演王!”
一直沉默不语的二长老插道:“照你怎么说的话,那让人尬出天际的东晋渃,加乐笔两人,不成演帝了?!”
三长老道:“非也非也,像北风吹箫这样能让人产生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的,才是演仙。”
大长老不满地斥道:“老三,北风吹箫特么的是半路出家的好吗,这你也能算上来?既然如此,那干脆让主持比武的老四做演神得了,反正他一路来装得挺像的,好几次明明都要笑场了,竟然还可以憋回去,属实牛的一比。”
五长老抚额闭眼,无奈道:“你这做大的满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啊?”
见他们又要争个你死我活,张梦竹敲敲桌子,“肃静,从冯山全和鳌斯卡之间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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