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黝黑的脸颊开始气的发红,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醋钵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在张飞右手之中,马鞭咔嚓一声从柄部断成两截。
少年目光扫了一眼张飞手中的马鞭,他嘴巴咧了一下。
“某之前以暴秦和大汉为比,确是某失业。以黄巾之乱观之,实则我大汉实则比暴秦更为不堪……”
“哇呀呀!!”张飞起的哇哇大叫。
他很想把脸上挂着可恶笑意的娃娃给一拳打死算了,却有生生克制住了把暴力付诸实践的冲动。
张飞拳头飞舞,对着少年身前的空气一通乱砸,一阵无能狂怒。
气终于消了一点,张飞啪的一声把断掉的马鞭砸在了地上,然后咚的一声狠狠地一脚跺了上去。
张飞临走时,丢给了少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把少年当成了马鞭跺了一脚一样,别提多解气了。
张飞走远,少年下巴抵在弟弟的头上,他看着整个嵌进土中的马鞭,有些无语。
奶奶的,一脚把马鞭柄部踩进硬土里。不愧为张飞,果然怪胎。
这一脚若是落在人身上,肋骨岂不咯嘣一声就断了
张飞来找茬之后,再也不见刘关张任意一人前来,只是从刘备中军大帐之中,嚎哭声时有时无。
少年左看,是刘备的大帐,右看,是东一撮西一撮的俘虏们,少年发现自己弟弟变得孤零零的了。
事情与少年预料的不对,他本以为,向刘备分说天下大势之后,刘玄德见贤眼开,立马给自己个狗头军师什么的当当。
然而,半天过去了,中军大帐一点动静也无,刘备就像死掉了一样。
(哪里出问题了)少年摸不着头脑。
投靠刘备是自己和弟弟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了,一定要把握的住。
生死攸关,由不得少年不认真,他开始认真回想自己初见刘备的过程。
少年是做足了准备才决定见刘备的,并且他很清楚自己该和刘备谈什么,那就是空谈天下大势,细则一点不谈。
空谈天下大势,比较好忽悠人,而且效果也好;不谈细则是因为少年清楚的知道,在陌生的东汉末年,他连大汉有多少州都不知道,连这个时代士兵的行军能力也不知道,约等于一个文盲的情况下,没办法细谈兵法之类的专业问题。
最开始,一切都按少年所想进行的。
一进中军大帐,便直言黄巾动乱之因,一下就抓住了刘关张三人的注意力。
可是后来就变了,因为所受过的教育,那是来自两千年后已经被总结出来的历史规律和论点,少年被这些先进又客观的史观影响颇深。
为了应对刘关张三人的唇枪舌剑,少年以一敌三,越辩越在状态,最终,连大汉天命已失这种话也说出来了。
偏偏,在汉室宗亲刘玄德面前说这种话……
少年赢了辩论,却输了大局。大局就是少年和弟弟能不能得到刘备义军的庇护,不至于饿死荒野。
少年弄清楚自己失误在哪了,他不由得捂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