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暗道:“糟糕,祖宗,就会惹事生非。”连忙捂住耀争胜的嘴巴,低语道:“少主,不要再多语添乱,你认为我们能打的过他吗?要是惹怒他,我看少主只有托梦给宫主了。”
然后对着画师行礼道:“多谢阁下留情,揽月宫谨记今日恩情,他日必当重谢。”声音不卑不亢,如此转变,也非常人可为。
画师收起法器,心道:“重谢?哼!简直是鬼话连篇。”
嘴上却道:“你家少主行事极易冲动,需加好好管教,否则有失了耀宫主颜面。”在宫主二字上发音特意加重了一下。
裴行闻言,心中不爽,但是人在屋檐下,力不及人必须低头,也不能像旁边的耀争胜一样大放厥词,他面上却没有丝毫展现,再次询问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画师瞥了他一眼,做了个手势,随后刻刀男子和剪刀女子,收拾场中画师的作画工具。
他背对裴行,不屑道:“小小刻刀,一把微不足道的剪刀,掀不起什么风浪,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画师而已,不足挂齿,不要问了。”
裴行见对方如此低调,闻言后,已知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转身招呼一行人转身匆匆离去。耀争胜心中依依不舍看向挽星霜几人,随后被裴行强行给拉走。
戴月寒看到场中变化不断,手中拳头也是时而握拳,时而变掌,手中已是汗水浸湿。
看到耀争胜的眼神,沉下脸色,狠狠瞪了他一眼,嘴角微动,好大的不乐意,怼了一下挽星霜,挽星霜看了一眼后,装作视若无睹。
耀争胜看到挽星霜的目光,心中心花怒放,自作多情,连连向其招手,之前的绝望竟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算是一个奇人。
裴行看着耀争胜的表情与目光着落处,心中已有结论,猜出个七八分。
离开之后,在裴行询问之下,耀争胜将这期间来龙去脉讲述出来,正中了裴行下怀。
恨恨的暗道:“少主啊!少主啊!”
耀争胜是揽月宫宫主耀明的儿子,也是下一任揽月宫主的接班人,太岁就是最好的证明。
揽月宫之内又分四宫,共有四大宫卫:东宫卫孔玉,南宫卫段辉,西宫卫吴言和北宫卫裴行。
揽月宫每代宫卫传承极为严格,对揽月宫都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四大宫卫的修为在揽月宫堪称一二,在江湖中论其实力也有一席之地,其中只有孔玉一人是女性,而且还是四人之首。
今日裴行战败,其实不亏,那画师修为极为了得,要是存心留难,别看他们人数居多,恐怕一行人在劫难逃,怪就怪这个惹事的少主对挽星霜的痴心妄想。
裴行眉目紧锁,道:“此次出来,宫主万分交代,切勿惹事生非,我这才离开半刻,少主你怎么如此胡来?”
众人之上的耀争胜在宫中娇生惯养,刚刚从生死线上逃离,少主的嘴脸立马已经回归,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嘲讽道:“要不是你修为不及,用的上我的太岁出马吗?真是有损我宫形象,还好我救下了大家,要不然,呵呵!真是难以想象。”
若不是奉命出行,裴行真不会和这个少主同行,自己惹事生非,转脸就能怪罪于他人。按辈分,裴行还是耀争胜长辈,就算是揽月宫宫主耀明也要对自己三分礼敬,可是这个混小子,眼中哪有长幼之分。
裴行心中很是气愤,停住身形,看着那个前行的嚣张背影,心中更是感慨万千:“堂堂英明的宫主,他的亲儿子怎是如此模样?”话到嘴边最终也只是想一想咽了下去,加快脚步,匆忙前行赶了上去。
一行人回到揽月宫复命。
耀明,当今揽月宫宫主,剑眉朗目,气宇非常,身材挺拔,一眼望去,十人之中恐怕九人都会认为乃是权贵之人。
宫主耀明以及其他三大宫卫,共同来迎,裴行将异象发生之地的情况一一禀报,最后言道回来之时遇到了高手,打架吃了亏。
耀争胜闻言顿时起了兴致,打断裴行,对着父亲耀明说了一通裴行怎样怎样不行,修为怎样差,就是他把揽月宫的面子都丢尽了,要不是他手中太岁,恐怕自己的尊贵身躯都难以完好回来,说着说着竟是假装哭泣起来,说的一席话全是扬自己威风,专挑好听的讲,反而成了裴行的不是,裴行是个累赘一样。
看着父亲眼神带着怒意,连忙指着一行其他人等,说道:“父亲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见众人没人言语,便用命令的语气问道他们:”你们说到底是不是?”
其他人都是低头你我相看吱吱呜呜,半天未说出来半个字。
其他三个宫卫皱眉对视不言不语,眼神中浮现一丝微妙。
耀明虽然护短,但是知道平时裴行为人,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了如指掌,见到此等情况,未等儿子说完,一个遂不及防的巴掌,将正在唾沫纷飞开心无限的耀争胜,扇的耳鸣嗡嗡作响,脸红处五指陷入,冷眉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成大器,我看是你丢了揽月宫面子,裴行,到底因为什么?你来说。”
裴行闻言无奈,便一五一十把起因缘由说了一遍,最后迫不得已,力不敌人,以太岁示威,并连连对耀明赔着不是。
耀明火冒三丈,指着儿子骂道:“没用的东西,快快滚下去,离开我的视线。”
耀争胜闻言仓皇离开,心中对裴行百般问候,走过裴行身边,在擦肩之际,四目相对,眼神相交,燃烧的怒焰越来越盛。
裴行表示无奈不语。
“还不快滚,看什么看,你。”耀明喝骂道。
耀争胜以最快速度消失在耀明眼前。
耀明真诚道:“此次之行,你委屈了,都怪我疏忽管教,孩子母亲走的早,才……哎!要是争强能快快长大就好了,多懂一些人情世故。”
裴行作为揽月宫的宫卫,衷心不必言说,更是仗义之人,听到耀明这样讲,心中所受的委屈一消无影,衷言道:“效力揽月,无言不悔。”
四大宫卫连连相劝,都言少主少不更事,不必自责,都是为宫主效力,不要过分生疏。
耀明看向裴行道:“听你所言,那个画师并非江湖显赫之辈,但是一身道法却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应该是江湖之中隐散能人,你都占了下风,看来当真修为了得,江湖之中还是能人辈出啊!只不过是江湖太过安静,能人也就安静了。”
隐隐之中,透漏着些许言外之意。
孔玉身影纤细,秀雅绝俗,神态悠然,美目流盼,自有一股清灵之气,清齿微动道:“刻刀?剪子?画笔?是哪位私塾参破了什么天机道法吗?这些法器我们盛名江湖时,别说遇见,都没听过,都是一些没有气势的法器,我看多半是以外表迷惑对方,让人轻视,心中的防范自会减少,但是隐藏在柔弱法器之下的实力,竟然连老四都是不敌,此人着实有些手段,老三你说对不。”
吴言,长相高大威猛,几人之中最为强壮,站在那里像个泥像,人如名字,少言寡语,闻言道:“大姐所言甚是。”
段辉身段和裴行差不多,比他略高一些,看似也比之强壮,浓浓的眉毛,带着几分笑意,道:“人外人天外天,神仙之外还有神仙呢!但是,四弟,你仍需努力啊!如若是遇到二哥我,可就不一定了,老三你说对不。”言语之中对裴行带着几分讥讽。
吴言道:“二哥所言不错。”
裴行确实能力不及段辉,闻言心下不悦,面对讥讽确也面色如常,呵呵一笑,道:“我能力不及二哥,多谢二哥关心了,下次若是有机会,还是二哥伴着少主走上一遭吧!”
段辉闻言面目呆滞,愣在当场,转瞬变为如常,干笑了几声。
裴行又道:“小弟定当以大姐为榜,三哥,你说是也不是?”
吴言道:“四弟所言非虚。”
孔玉看向吴言这个大个,抿嘴一笑。
耀明解围道:“对于异象一事带回来的消息,几位有何看法?吴言,你不要话总说的那么少,好不好?”
吴言道:“宫主所言不妥。”
几人同时无语,表示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