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人们哪里来的还是回哪里去。

尾变成了头。余公子带路，欢娣扫尾。云满天请住持陪他们去。钱柜子打了火把跟在欢娣身后。刚升上来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默默随行，为他们照明。中途加入的人仍是中途离开。

到了小破屋，被欢娣定住的那人解了定，拿刀守在门口。可他像是没见到人，倚在门框上睡觉，这么一大队人的脚步声，呼吸声，对他没半点影响。

仍是从小破屋里的楼梯口下去。“欢娣，你不要下来，在那里等我，守门人不要管他，他会好好睡上一觉。”余公子的声音隔老远传来，就像在耳边轻声说话。

住持想下去看看，妖精也这么会卖药，就他业绩最差。

欢娣拉住他。“余公子说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余公子让你等他，可没说让我也等他。我就下去看一眼。”

“不行。云叔叔的药好不容易卖完，事情就要结束，道长不要横生枝节。”

住持只得趴在地上听下边的声音，没什么声音。余公子这次很快就上来。

“欢娣，将四个包给我。”

终释重负。四个轻如馒头的包，重如大山压得欢娣喘不过气来，现在一身轻松。

余公子将四个包按他抛上来的顺序再一个一个的扔下去。

就完事了？

欢娣满脸都是问号，她还是没问，她忍得住。钱柜子问道：“余公子，那四个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气味。”

像是不希望别人再问他任何问题，余公子飞也似地往外走。钱柜子背着刀，犹豫了一下，走下楼梯，真的只看了一眼，噌噌噌上来。欢娣想拉他没拉住，跟着余公子走，放慢步伐，回头问他：“道长看到什么了？”

“你想看就下去看。”钱柜子也卖个关子，加快脚步赶上余公子，留下欢娣凌乱月下。

不是忍不忍得住的问题，是住持都下去看了，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她也可以下去看一眼。欢娣转身回去，下了楼梯，看到一片骇人的黑暗。她知道黑暗之中有许多人，可这种视而不见一物的惊竦让她退却。

她不惹是生非，好奇心瞬间没了。几乎是一级一级跳上去，太紧张了，浑身肌肉紧绷，行动不便。

黑暗中应是有人吧，那些刚才回来的僵人不会凭空消失。那他们在黑暗中做什么呢？刚才那么想吃药，应是余公子作妖，施了妖术。妖术？不知余公子会不会将女人变成男人的妖术？妖精中会妖术的很多，余公子不会，也许可以给她推荐一个会的妖精。

这么一想，她大大有求于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