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子,你慢点走嘛,人家今天来来回回的,脚都疼死了。”欢娣嗲声嗲气地运用起技术。
看不到背影的余公子竟也能听到,还能感受到技术的力量,飞身返回,“要不要我背你。”
“要--”
住持听得手中的火把都抖落在地。他一阵猛踩,踩灭了火,心中无来由地升起一阵燥热,趁着月光,狂奔回船上。叫又非得让大家叫她“欢哥”,行事风格,说她是妖女不为过。妖女与妖精,绝配。他一个修道之人,绝不能让两妖乱了心绪。
住持不等云壮士发话,就主动数钱。金子银子铜板银票样样皆有,如果能数钱数一辈子,死而无憾。在数钱时,他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云满天对余公子再三表示谢意,并将云云双生珠还给他。“余公子帮了这么大忙,我也没什么宝物赠送,云云双生珠还是物归原主吧。”
“您留着。我只不过是帮我喜欢的女子,云壮士不必谢我。”
余公子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地喜欢一个人,云满天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不妖精。他本想泼盆冷水给他降降温,端起盆,才发现盆里没水。
喜欢一个人,拼了命地喜欢一个人,他从来没有过,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经验对余公子施以教诲。还是说点实际的。“余公子,你找来那么多人愿意用所有的钱来买药,是使了妖术吧。要是他们醒悟过来,我们会有什么麻烦呢?明天,我们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麻烦应是没有。这里是假冲口码头。这里的人都是骗子,强盗,贼寇。弱肉强食,谁赢了没人敢管,谁弱就该被欺负。我弄那些人来,旁人只不过以为这是一个大型的骗术,你们这是一艘大货船,骗也要下本的,多弄点人来演戏,他们见惯不惯。至于那些买药的人,是他们想吃药,我不过成全他们。他们个个从里到外黑透了,没胆来洗。不过,去冲口码头,停船靠岸资费昂贵,不如明早大船就此回头,我们找艘小船去好了。”
造假与欺骗,诸恶之中最具生命力的两样,天庭的三昧真火也烧之不尽。余公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快人心。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早离开早好。
“船上的伙计们都寻快活去了,明早可能赶不回来。还请余公子与道长船主去将他们找回来。至于小船,旁边应有五艘没人的,我们任选一艘即可。”
还没去叫钱柜子,伙计们耷拉着脑袋,耸着肩膀,垮着腰,踱着零碎步回来了。
“看样子是没钱受了姑娘们的羞辱。”余公子小声对云满天说道。
“请将欢娣找来。”云满天想至少还给他们曾买晕船药的钱。
欢娣也是一回来就去数钱。她与住持两个沉迷数钱,全身心地投入。余公子靠着墙壁,看她数钱的痴迷样子,要是这样痴迷于他,他别无所求。此刻,他无比地嫉妒钱,真希望自己也能化身为钱,就在她的手指尖来回被抚摩。
“欢哥,云壮士找你有事。”
他的声音太轻柔,根本不能打动钱堆中的欢娣。只有住持,虽也在钱堆中认真数钱,但妖精的魅惑力量与自带的情感气场已吹起向他进攻的号角,他的修为防线脆弱不堪。余公子一来,他就感觉到了,他数钱的速度放缓。
欢娣没反应,他故意说道:“云壮士没叫我去么?我想这些银钱最好统一换成银票,便于携带。明日就去找家合适的钱庄兑换。”
“道长想得周到。云壮士先找欢哥说点事。欢哥,你脚还疼么,要我背你去么?”
钱柜子先站起来,云壮士没找他,他可以去找他。他得让云壮士好好说说欢娣。男女有别,人妖殊途,她与余公子太暧昧,让别人看不下去。明人不说暗话,别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