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黑纬帽道。
一声冷哼,南宫清又喝了一杯酒,并将空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冷声道:“我若怕,你觉得你还会在这里吗?”
黑纬帽淡笑着说道:“既然不怕,你还担心什么,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射出去的箭根本也没办法回头,即使你现在想停下来,他也绝不会放过你!”
南宫清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了,一双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嗜血的凶光,他的确不怕,既然他当初决定接受和这个人的联盟,他就没想过后悔。因为从小就心高气傲的他宁愿铤而走险的搏一把,也不想一辈子都像一条狗一样的被人驱使,像奴仆一样的跪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的脚下。
“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他就绝查不出任何问题!而且到最后还会有人帮咱们掩饰一切!不过我倒真的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仅仅斥责了慕容玉,而且还会放他回去了!”
没有看黑纬帽,而是低着头缓缓的倒了一杯酒的南宫清淡淡的说道:“因为他今天根本没有去!只是让楚江陵待他主持的议事!”
“为什么?”黑纬帽急声道。
这倒是黑纬帽没有想到的事情,因为他很了解洛雨亭的为人行事,即使洛雨亭有多么急的事或者是极重要的事情,顶多会推迟几天召开这议事会,但却绝不会将这个权利放手给别人。
“楚江陵说因为大婚将近,他有要事,所以这次没有到!”南宫清冷声道。
“那你们南宫世家今天回来时,有没有按惯例收到什么指示?”黑纬帽道。
明显感受到了黑纬帽语气中的焦急,南宫清道:“就如你预想的一样,我们的确收到天魔教调动部署的指令,让我们在下月初四前,带着人马到指令的地方!但却没有说为什么,也没说干什么?”
冷冷的一笑,黑纬帽道:“果然,他这次大婚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这本是洛雨亭的一贯行事习惯,他只需要他的下属知道要干什么,却从不让他们知道为什么,但一直在冷笑的黑纬帽却早已经猜到一些他的心思。所以在南宫清此次去参加议事会前,黑纬帽就向南宫清透露了一些东西,并叮嘱了一些事情,但绝不是全部,因为这个世上在他心里已早就没有了信任这两个字。
听着黑纬帽语气中的讥讽和厌恶之意,南宫清冷声道:“所以他才会连这次议事会都不主持了,看来一个男人只要怀里有了女人都会变!”
南宫清虽然没有见过姚梦雪,但他却知道那个女人,一个比谜还神秘的女人,据说还美的无可挑剔。
“你觉得,他是为了女人才没有主持这次议事会吗?”黑纬帽冷声道。
黑纬帽绝不相信洛雨亭会是因为这次所谓的大婚而缺席这么重要的事情,这种愚蠢的理由,恐怕也只能骗一骗这群无知的蠢货!
将酒杯中的酒喝了一半就放了下来的南宫清没有说话,但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南宫清虽然并不很了解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但他觉得这个理由真的是每一个男人都能接受的,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更合理的理由
“在这个时候,他绝不会离开这里,即使是再重要的事情,他也绝不会离开,而且这次议事会分明是他大婚前最后一次议事会,他一定早己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像是一个己经忙碌了一年的农夫,他绝不会在最后收获的时候离开自己的庄稼。但他却偏偏没有亲自主持,恐怕这其中的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黑纬帽低声道,而且竟然还缓缓的拿起了圆桌上的酒杯。
“你觉得是为什么?”已将酒杯放下了的南宫清急声问道,现在这酒似乎早已失去了刚才的那股诱人的味道。
“难道近期你们南宫世家就没收到什么别的指示吗?”黑纬帽冷声道。
脸色已有些难看的南宫清低声道:“我听说,昨夜有暗卫取走了我家近五年的重大事务记录和账目,说是以被查询!”
其实,自从南宫世家归附了天魔教后,的确,每年年终都会有人来查询这些东西,这本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这次却是在这个时候,而且还是要拿走近五年的东西。南宫清当时听说了之后,也有些奇怪,但他实在是无比憎恨这件事情,这件事简直令他觉得他们堂堂的南宫世家就如同一个随时都要毫无异议的脱光了衣服让人一览无余的妓女一般羞耻,几乎让他心中的耻辱感到了极限,所以他从不去管,也从不过问,甚至都无比的厌恶听到,更不愿意主动提起。
一声满是恶毒的大笑,黑纬帽竟然豁然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朗声道:“今天,你这酒似乎还真的很有味道!”
看着突然如此的黑纬帽,南宫清脸上尽是一片疑惑,竟然连手中的酒坛都被黑纬帽拿走了都没意识到。
黑纬帽在笑,在喝酒,没有说话。
南宫清虽然知道黑纬帽一定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本来想再问些什么,但却硬生生的闭上了嘴,而且还放下了酒杯。
漆黑的纬纱后那双眼睛真的清如秋水,但目光中却满是恶毒和残忍,南宫清胆子绝不小,但感受到了那目光的他后背还是一阵阵的发冷,就如同他身边正坐着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一般,令他觉得整个房间突然间就变得莫名的诡异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