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有毒!
话音未落。
劲风骤起。
剑若长虹,血花飞溅。
才爬起来的人已又倒了下去,而且这次已再无法爬起来了。
但这次倒在桌子上的却是两个人。
一丈外,翩然落下,仗剑而立,满身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的戾气。
红花集本就是一个处处开满这种夺目绚丽的红花的地方,尤其是在红花客栈里这种红花更是司空见惯。
一身的鲜血,但脸色已比死人还难看的黑瘦中年人的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因为这血不是他的,但他的身体已微微有些发抖,而且看着洛雨亭的眼中满是恐惧。他实在没想到这世间会有如此快的剑,如此犀利的剑法,而且竟然还出自这样一个少年。
黑瘦中年人完全没有看清那剑的招数,甚至就只觉得眼前刚才不过是闪过了一道光彩,从桌上暴起直击向那个文柔的少年的人就又倒了下来,而且直到那人倒在了酒桌上,那咽喉上的伤口的血才喷溅岀来,而那把剑上竟然没有一滴鲜血,就好像那被划破的咽喉,与那把剑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他没有中毒!”已是一脸寒霜的洛雨亭冷声道,同时看着黑瘦中年人的眼中尽是寒光闪烁。
“当然,否则他又怎么会出手攻你!”黑瘦中年人阴森森的沉声道,但一双瞪着洛雨亭的眼中闪烁着如饿狼一般狠毒的目光。
“那飞风呢?”
残忍的一声狞笑,黑瘦中年人冷声道:“他倒是真真正正的中毒了!”
眉宇微皱,洛雨亭了解姬飞风,姬飞风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但姬飞风却绝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而他刚才就在接触那杯酒的瞬间己在不知不觉中用了三种方法检验了那杯酒,也并没有发现那酒有什么异常。
但洛雨亭知道这个黑瘦中年人说的真的没错,姬飞风的确是中毒了,虽然这毒并不会立刻致命,但却足以让姬飞风倒下,而且爬不起来。
“为什么?”
轻蔑的看了一眼倒在酒桌上一动不动的姬飞风,黑瘦中年人冷声道:“因为他喝了另一种酒!”
片刻的疑惑,洛雨亭心中猛地一动,沉声道:“这两种酒中都下了不同的药,要是分别饮下并无大碍,但若是同时饮下,这药性相生相克便成了取人性命的毒物!”
拍手大笑,黑瘦中年人朗声道:“果然是师从天下第一神医汤如海,的确有见识!我刚才倒真是小看了你!”
“解药!”黑瘦中年人的话音未落,一柄冰冷的剑就己直指在了脸色苍白的蔷薇夫人的面前,一双清眸中尽是波涛汹涌。
“这毒又不是我下的,我怎么会有解药,薄公子莫不是急糊涂了!”脸色已完全变了的蔷薇夫人急声辩解道。
一声冷笑,已完全是暴怒的洛雨亭的声音反而变得异常的温柔:“蔷薇夫人,你认为我是瞎子吗?你若不想今天就死在这里,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们若不是一伙的故意布局,又怎么会令飞风同时喝下这两种酒?”
脸色已彻底变了的蔷薇夫人知道既然洛雨亭已完全点破了他们的伎俩,她也就实在没有必要再演下去,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没有跟她开玩笑,而且她也相信这个男人绝对说的出做的到。
狠狠的一咬牙,蔷薇夫人恨声道:“不错,这的确是我们故意布的局。就是利用姬飞风这种爱管闲事的脾气来将他从你身边除去,但这解药真的不在我身上!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在我身上或客栈里搜一搜!”
蔷薇夫人说的是实话,下毒的人的确是她,促使这个局成功的也是她,但这解药却真的不在她身上,不用说是此刻让洛雨亭搜她的身,就算是现在就让她把衣服全脱光了检查,她也不怕。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死,但不想死的人却不一定不会做出找死的事情。
就在洛雨亭和蔷薇夫人说话的时候,站在洛雨亭背后的那个络腮胡子早就已按耐不住了。他虽然也很惊愕于当时那一招就划破了顾老二的咽喉的剑,但此时那个一脸病色的人与他距离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而且还完全是背对着他,这简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他一向也对自己的一对铁拳极有信心。
呼啸声响,虽然络腮胡子的拳法没有什么花哨,完全就是直截了当,直奔洛雨亭后背上的两处大穴,因为高手过招只要一招得胜也就足以了。
将络腮胡子的出手完全看在眼中的蔷薇夫人的嘴角已开始微微上扬,因为她了解络腮胡子在拳脚上的功夫,更看的出此时络腮胡子的这双拳完全是用了全力,不但力量极大,而且速度更是快的惊人,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人能躲得开络腮胡子的这双拳,更何况,现在洛雨亭还是完全背对着络腮胡子。
一声冷笑,剑光闪动。
蔷薇夫人只觉得眼前一片稍纵即逝的光华,随后就是一声人体重重的撞到了墙上的闷响,等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时,她面前依旧是一把冰冷干净的玉剑,没有一滴鲜血,但那原本站在洛雨亭身后的络腮胡子却已一动不动的爬在了一侧墙角下,而那半旧不新的墙上已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你若再不出来,我保证下一个死的就是蔷薇夫人!”洛雨亭冷声道。
蔷薇夫人只觉得她的身体已完全冷的毫无知觉,而且就连她的手指尖都已开始发抖,因为那双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里的光完全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的冷酷无情。
一声无奈的低笑,一人已从客栈门口缓步走了进来,朗声道:“洛教主果然是聪明绝顶,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手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