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狂徒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其实并无他意,不过与无痕兄甚久不见,终有想念,故特此来此一叙,不知无痕可否赏脸,明日与我在此城中,有历一番。”
抱歉的笑。“那倒是不好意思,血公子也知道,近来事务颇多,恐无痕没有时间和精力,只能说声抱歉了。”
啊——血狂徒摆手。“这倒是无妨,不如说我过于莽撞,没考虑到无痕才对,我的错。”
“啊哈哈。”无楉脸上带着假笑。
两人在那扯皮,下面有人受不了了——有江湖人在下面扯着嗓子。“盟主,何必与他们过多话语。”
“就是就是。”有人应和。“我们在此百几十号人,量他们离山阁也不惧之,还有盟主您的领导,不用瑟缩。”
无楉脸上笑容消失。剑无痕转着头,仔细看了看那几个说话的人。
“姓剑的,”——哈哈哈,场下有人哄堂大笑,四周的弟子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冷冷的,就像是看死人一样。“我们也不和你扯这些没用的,我们今天被盟主带着,就是来找你寻要楚驰的下落的,识相的,就赶快告诉我们,不然我等百十号人,闹起来,对你离山不好看。”
无楉默默退了几步,退到剑无痕身后。
哈哈哈——场下人大笑,“快点啊,我们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剑无痕情绪没有波动,把头转到血狂徒这边——血狂徒脸上带着抱歉的笑。“无痕,抱歉了,底下人可能说话直白了点。”他微微弯下腰。
“……”沉默了会,开口,声音轻轻的,细细的,就像有气无力一样,不变的是里面的冷淡。“所以,总的意思不否认是吗?”
“啊,这个的确,我们来此,不为难离山阁,只为楚驰消息。”
无楉轻笑。“好一个不为难离山阁,可倘若我离山今日真的把消息告诉你们,那江湖人会怎么看我们?难道血公子说的不为难,就是带这么多人,来围剿我离山吗?更何况,”呲笑一声。“我离山,凭什么给你们消息,你们,算什么东西?”
短暂的寂静后,轰的一声,场下气氛爆开来,无数人拿着兵器,充满杀气的想要冲上来,就等着血狂徒的一声令下。
血狂徒脸色也沉了下来。“女诸葛此言何意?”他看着剑无痕。“请问这也是否是无痕你的意思,是你离山的意思?”声音掷地有声。
“……唉。”轻轻的一声叹息,“无楉,可代表我。”
“还有,”身后侍女双手握住的剑,自剑鞘开始,一寸一寸,慢慢的很缓慢的出鞘,霜华雪白的剑身,就像是万年之下的寒冰——随着一寸一寸的出鞘,一股寒气开始蔓延到这片场地上,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一开始,只是很轻微的那种,甚至还有些凉爽,可是随着出鞘的越来越多,寒气越来越浓烈,温度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就像是空气都要被剥夺一样——许多人脸色苍白,只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伴随着巨大的压力而来。
噗噗噗——无数人吐血倒下,可吐出的只有一口口冰渣,转眼间,站着的只有寥寥几人。
弟子面无表情,冻的脸色发白,可还是能站着。
剑无痕抽出霜华,剑身斜下——无穷尽的寒气,自他剑下蔓开。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我剑之所至,便是离山。”
“所以就像无楉说的,你们,”歪了一下头。“算什么?”
呼的一口气,言出法随——无穷尽的寒气猛然爆开,就像一下子打开了闸门,场面一下子变成了仙侠剧里面的仙界,都是白气,所有人眼珠子突出来,脸上肉眼可见的水分消失,就像是森若白骨一样吓人。
此时此刻,吾即天意!
血狂徒,脸色苍白得凝重,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