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落,散在地上,却淌出血。
唯美又凄惨。
血狂徒躺在地上,喘气声有些粗重的响着。他似乎是想要仰起来,却感觉全身都痛。
某处的旧伤也复发起来,他干脆躺在地上,头枕着雪,看着漫天飘落的纷飞大雪。
直到剑无痕一身雪白出现在他眼前。
?剑无痕用剑拍了拍他的手。
“啊,嘶,别别别。”哪怕再轻,他现在都觉得像是用力拉伸伤口一样,他眉头皱在一起。“呼,剑无痕,我现在可是伤员呢,对我好一点。”
剑无痕面无表情,然后一剑刺下去。
“喂!”血狂徒忍不住闭上眼睛,苦痛并没有传来。睁开眼,霜华刺入身旁的白雪里面。
他有些无力,“对我好一点啊。”
剑无痕作势欲拔起剑来。
“我错了,别这样。”
剑无痕挑眉,意思很明显。你怎么在这里。
“被人打了,当然要记仇了。”血狂徒也没隐瞒,躺在地上,身下有些凉。“我是来报仇的。”
剑无痕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我叔父呢?”
血狂徒被搀扶起来,“你说那个老家伙?”
剑无痕不置可否。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我只是暂时住他那里而已,又不是被监视了,他自然知道我出来了。”
“他今天好像也出去了,听说是见什么老朋友,说不定也是什么老家伙。”
……你完了,剑无痕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怜悯。
“喂,你这什么眼神。”
“你来这里就为了报仇?”剑无痕又问。
“不然来干什么?为他们悼念吗,我可没这么闲心思。”
你现在也挺闲的,吃饱了没事干。剑无痕心想。
“所以,”他突然向旁边伸出手,然后狞笑,一握。
魅鬼躺在地上已经融入地面一半的身影剧烈颤动起来,附着在它身上的血滴,使命往外拉着它,剧烈的疼痛,让它再也保持不了黑影的状态。
啊啊啊——它被影子从地面丢了出来。
血狂徒一挥手,隐藏在它身体里的血滴撕扯着它,随着主人的用力一挥,它被从中间撕开来。
啊啊啊啊——它趴在地上,仅剩一半的身体恸哭着,露出在外的眼睛是深深的仇恨。气息却一瞬间萎靡起来。
“把他交给我杀可以吗?”血狂徒开口询问,如沐春风一样的笑容,用好友一样的口气,脸色苍白。
剑无痕看了它一眼,想了想,然后点头。
“行。”拔出剑鞘,收剑入鞘,漫天风雪,也慢慢变小。
只剩下稀碎的雪花。
剑无痕退后一步,抱着霜华。
“呵呵,”血狂徒拖着脚步,一步步往它那里走过去,摇摇晃晃。
“咳,”他捂着嘴角,血滴一滴滴渗下。
“啊,啊啊啊啊。”它发出无意义的嘶吼,身形不断后退着。
怪物也会害怕吗?那你和人有什么区别呢。
答案啊,其实很简单。
“能死就没区别。”他低低自语。
然后往前用力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