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语勿看。
见,容易,见好也容易,见得同时代的好却极难——《同时代的好》“见好”是面对世界时的“芝麻开门”,连接人生宽带时的用户名和密码,唯有见好,世界才肯对我们敞开心扉——《同时代的
好》这种爱之深广,爱之夸张,爱之荒凉,爱之上天入地,爱之披头散发,我只在极有限的地方见到过——在波伏瓦的《人都是要死的》改编的电影里,在周润发和林青霞主演的《梦中人》
中,都有这种荒人之爱,血腥的、凶残的,前生不够后世来续,带着大甜蜜和大恐惧,在人群中打个转,照不见对方,就担心永失我爱——《少年之爱》被爱者经不经得起这种爱尚在其次,爱
人者终于有借口,在时间荒野里建立起自己的呼啸山庄才是重点,这不是爱,是信仰——《少年之爱》这是少年之爱的标准方式,不要树,只要芬芳,没有树,也可以有芬芳,没有树比起有树,芬芳甚至更甚——《少年之爱》那些看起来
在笑的人,那些过着浮华生活的人,那些以凶狠自嘲作为幽默材料的人,可能是抑郁症患者中最麻烦的,他们有着一个洞悉自己、洞悉世界者的审慎
和机警,反侦察能力异常强大,有意地针对人们对抑郁症的认识,一一反着来,看上去,快乐指数甚至远远高于常人——《那些看起来在笑的人》我们的文化中,有一种对内向性格的势利,有
一种对内向者的雪上加霜。当一个人看上去气息舒泰、性格明朗、信心充沛时,这种势利,就促使我们形成一种判断:他曾经被很好地对待过。对于这
种人,人们从来不吝于锦上添花。而当一个人看起来气息凛冽、性格忧郁时,这种势利,就促使人们以更冷酷的方式对待她——她肯定被亏待过,不妨继续亏待下去——《那些看起来在笑的
人》所有的抑郁者中,我们最先应该关心爱护的,大概就是这些看起来在笑的人——他们将自己看得清楚透亮,但却依然无能为力,他们不愿把麻烦交给别人,最终自己承担了所有累积的后
果——《那些看起来在笑的人》人之所以做加法,常常是因为不得不做加法,做加法,为的是谋取做减法的资格,所以,许多人在人群中做加法,在独处时做减法,或者在前半生做加法,在后半生做减法——《张曼玉决定做减法》对于已经创建起了“讲故事”这种文化手段的人类来说,比“不是真相”更难以忍受的,是“不够故事”——《尘土》不会有真相了,即便有,也不是最初的那个真相了。这是个漩涡,是人和事在各种作用力驱动下,出现的神秘区域,每个人只贡献了微薄之力,最终却启动了风暴眼,有关人等全部卷入,事物的本来面目被蛮横地扭曲,人们看待和诠释的方
式也被控制,人们在漩涡制造出的混沌世界之中,丧失了原有的秩序——《漩涡》果周迅是音符,一定不是C或者A,而是F或者B,不能作为一个乐句的落脚点,永远处在通向稳定结构的过程中;如果周迅是颜色,应该是LOMO式的淡绿、灰蓝、浅紫、矿石红。我们一定会在未来某天发现,她给我们这个年月提供了一张可以做封面的脸,可以通感的音符、颜色,和我们这个年月的焦灼感暗合,并让焦灼成诗——《焦灼之诗》所有资产放大的过程,其实都险象环生,道德和法律上的遮羞布千疮百孔,但挨过去了,胜了,就是神仙,没挨过去,败了,就是骗子。骗子之所以成为骗子,不是因为他实行了欺骗,而是因为他是个不成功的骗子——《红字》一个人成为明星,首先得让他或者她弃绝成为普通人性对象的可能,让他或者她从近距离
凝视的范围里消失,制造明星,要从制造性难度开始,从改变凝视的渠道开始——得被传播术抬举,得从某个传播终端被看到,而不是亲身出现在两米开外——《巨星》一件事物,美起来了,自然就合法了,美感,是合法性的前提——《***》时间,以及在时间里的不停复制,是所有邪异形象得到承认的必由之路。时间里的不停流转和复制,让他们脱敏、消毒,让沾在他们身上的深井泥土不断剥落,最终成为钥匙链上萌和Q的形象——《贞子》这也是女性凝望明星的方式——不仅仅在意外表,还在意对方的品质,女性对明星的观察周期,要比男性长。“男性的明星”,从惊艳开始,到惊艳结束,“女性的明星”,
惊艳只是第一道门槛,后面还有漫长的查岗查哨、定期考核——《凝视》一次沉溺,像一片莲叶,在莲叶间跳跃,及至成瘾,尽管镜头拉远,莲叶所在,还是无边深海——《沉溺》从怀旧中获得的愉悦,一定是过去和现在对半分的,过去提供了人性个案作为材料,现在提供更普遍的理解,有了这种理解,愉悦才会发生——《谪仙》人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记忆,是进化后的记忆,自己的怀旧所针对的,是进化后的旧日——《谪仙》每个人都涂抹着蜜糖,等待某个戈多的光临,人的死亡因此分为两种,一种是生物性的死亡,另一种是取悦未遂或者取悦的价值消失之后,社会
性的死亡——《蜜糖》《鬼吹灯》和《盗墓笔记》更接近美国比较神话学家约瑟夫·坎贝尔对神话的描述,墓葬制造者,是神话英雄,奇珍异宝,是隐喻承载者,而不论探险者还是野心家,都是走遍大地的说书人,他们的冒险,更像是入场券,他们的争斗,更像是一唱一和,为的是给讴歌提供合理的节奏。这两部书,不是斤斤计较的现实主义,而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神话——《盗墓》《盗墓笔记》,是用墓葬为线索,重述中华文明史——《盗墓》制服衬人提人,不仅仅是因为制服本身的特点,而是因为它的样式统一,模糊了单个人的特征,却也进行了人性集中,似乎穿上一身衣服就可以集中很多人的品质,让所有穿过这类制服者的事迹堆加在一个人身上——《硬汉》这正是娱乐圈的残忍之处,聚光灯下的人,在没有画像佑护的情况下,等待被涂污而后抛弃。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求他在
投身欲望深海的同时,竭力维持自己的干净纯白,这种要求,隐蔽而又明目张胆,善良而又残酷,像是看走钢丝绳表演,希望走绳的人不要掉下来,完全忘了,我们的围观,就是让他走上去的动力——《挂相》岛屿,总是似近还远,似幻还真,虽然和我们只隔着一片海、一种语言,但却由此成了一个异域,它的小、封闭、孤独,非但没有成为它的缺陷,反而让它成为一个摇篮,更容易培育情绪,也更容易打理,更容易成为一个完美世界——《岛屿》人的灵魂、人格,起初只是一粒沙粒,我们负责往上包裹珍珠质,使之圆润光洁,一旦人生衰退停滞,那些珍珠质难免会剥落,让最初的沙粒显形。决定珍珠形状的,是最初的那个沙粒,决定人生退潮期形貌的,还是最初的那个沙粒。那个沙粒,叫自我——《寄托在李安身上的那个理想》面对高晓松,面对我们时代的一切艺术家,一切曾经滋养过我们的人,我们都挣扎在这种困惑里,我们被内心的那个他打动,却被皮囊上的那个他滋扰,一边按照内心的标准进行评价,一边按照皮囊的标准表示厌恶——《皮囊》需求得不到满足,就只好羞辱自己的需求,判断力没有合适的应用对象,我们就开始羞辱自
己的判断力,羞辱它的依然存在,羞辱它的耿耿于怀,用各种反智的方式。任何时代,无用武之地的那些玩意,必然遭遇羞辱,正义得不到声张,我们必然羞辱正义,希望总是绝灭,我们肯定矮化希望,爱情没有下落,我们必然乐于用征婚节目来羞辱爱情。羞辱自己的本质需求,是在周围环境不肯配合时的必然反应——《罗玉凤神话》生命形态的复杂,只能说明环境的坚硬复杂,过多的生存技能,只提示出生存的不易——《阴柔不是一种罪过》值得我们追求的,不是什么统一定调的男性气概,而是生命形态的简单,是每个人顺应内心,长成自己该有的样子,而且不会被人横加干涉——《阴柔不是一种罪过》网络时代,虽然貌似给了人更大的自由,那自由却捆绑着陷阱,因为,自由的真正含义是,别人拥有同样的自由,自身的自由于是被淹没了,被别人的自由限制了——《没有个性的人》
我们永远焦躁,永远知道时间有多珍贵,却永远生不逢时,必须学会被搁置、被拖延、被消耗、被放弃、被当作实验、被当作铺垫、被当作引子,犹如越热爱,越激动,却越会被搁延的音乐课他们待自己,就像神佛待万物,创造一切,收回一切,丝毫不以为意。他们不留恋赭色枫树糖一样的青春,不用创作延续自己的春心江南江北,还是有少年横空出世,生动饱满,穿着白衣,眼睛黑亮,然后,任他们遇神遇佛,任他们等待世道艰难、春雷滚滚,任人事堆积,将他们推入人世的浩瀚我坐着火车北上南下,在河湾、海岸、灌木丛、广场、篝火点点的沙滩上,想到我所在的人群,正是他们藏身的人群,我有种亲人散居各处、知道彼此的存在,却再也不见的愉快再没有一个夏日,能和那天相比,夏夜的星星,好像也没有那天那么亮逃离是一种有害的愿望,越强烈越有害,它让我忽略了这座小城之美,用尽一切力气,远离自己真正想要的和已经得到的,并制造出一个距离来远远观照和久久怀念我常常奇怪地想起那个从未曾经历的场面来,却又觉得,那比亲身经历过还真切:大群的白鸟飞起,胸怀
一荡,半生的隐忍都有了着落白杨树间有烟和阳光,像一尊尊金佛在庙堂中,黄叶子几乎是带着金属的叮当声漫天撒下来,琳琅地,仙乐飘飘地那一刻,骤然充满我心肺的,除了惊奇,还是惊奇一种想要继续生活的、晶莹剔透的感情划过我的心胸即使在我们离开后,青草还是那样的长着,一年一年,到了冬天,就放野火。我的家,成了他们的家卡车驶向朝霞,驶向在公路中间聚集的野黄羊群,我们直视前方,一言不发,卡车载着我们,一言不发的我们,冲进我们目光所及的风景江南江北,还是
有这样的少年横空出世,不断成长,穿着白背心,一样的健康和饱满,然后,任他们遇到什么人,任他们等待世道艰难,春雷滚滚想起我离开了那里,我的心像被驴踹有时落日就坠在岛的上方,像一块水胭脂,只中间的一块透着薄,透着亮,那时应该有一只鹤飞过去的,缓缓地拍着翅膀,也并不凄清地叫,可是我们等了一年又一年,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象。但是落日下面总应该有一只鹤,或者别的什么鸟飞过去那条长长的白土路,紫的白的苜蓿花,摇着它们小小的花球,还有月亮,还有大自然的轻微的震动,还有小舅讲电影故事时候,月亮把窗格的影子投到床上----这一些都久久地令人怀念我在旷野中长着,要赤着脚,就赤着,要在草丛里躺着,就躺着,草叶子自顾自地长着,不掩饰什么,风来了,就说话为什么朝霞汹涌时充满了震怒?为什么风吹过芦苇丛时充满了低语?为什么我分开的草又在我身后合拢,使我迷路?这一天天的行走把我一点点倒空,又一点点充满。而在雨后闪亮的湖泊、日落后长满芒草的山峦,你稍纵即逝的面容无处不在那时候注定是春天,山岗上静静地落着雨,散落在长满青草的大地上的白房子,像一只只静静吃草的羊世上的果树都不结果子了,我们的果树
还丰收着呢,世上的人都不相信爱情了,我们还为春天来了,脱掉长袍,唱歌跳舞呢,赞美春天,也祝福你,也祝福你;也祝福你:陌生人世上的果树都不结果子了,我们的果树还丰收着呢,世上的人都不相信爱情了,我们还为春天来了,脱掉长袍,唱歌跳舞呢,赞美春天,也祝福你,也祝福你;也祝福你:陌生人各自的往事,还是各自背负吧,犹如行走大地,背负召示命运的星辰所谓命运,可能只是一个被疯狂的父亲或者母亲主宰的家庭,他们成为后代背负一生的命运。“命运“不过如此,他们从不知道,他们从来不能给别人一座玫瑰园,他们慷慨的馈赠,常常是一座原子弹弹坑,只有少数人付出艰辛努力,将它改建成了玫瑰园,大部分人沉沦其中,一生所有的一切都被毫不犹豫地乘上了一个负号。
而悲剧,悲剧从未减少,所谓命运,不过如此。
——《老灵魂·你从未许诺送我一座玫瑰园》那些神秘的、美丽的造物的恩宠,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众多属性中最重要的一重,能洞悉那些神秘造物的秘密,似乎就洞悉了世界的秘密,能与这些造物发生联系,似乎就能直抵世界最隐秘的核心。
……
一次一次,知道了她的下落、他的下落、他们的下落,知道了他们的生活如何平凡真实,也就终于印证了世界神秘的属性并不存在。终于能够,一次一次,一点一点,把自己落实在真实平凡的生活里。
——《老灵魂·寻找张琼瑶》
那些神秘的、美丽的造物的恩宠,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众多属性中最重要的一重,能洞悉那些神秘造物的秘密,似乎就洞悉了世界的秘密,能与这些造物发生联系,似乎就能直抵世界最隐秘的核心。
……
一次一次,知道了她的下落、他的下落、他们的下落,知道了他们的生活如何平凡真实,也就终于印证了世界神秘的属性并不存在。终于能够,一次一次,一点一点,把自己落实在真实平凡的生活里。
——《老灵魂·寻找张琼瑶》
一个时代足够繁华的标志,是永远有人有事可供多年以后进行挖掘。
——《老灵魂·第二道彩虹》
一次次面对落幕,其实也是面对被缩短的生与死,繁华与凋敝,绽放和萎缩,这些,一再经历,人很快就老了,即便是有绝代风光,也只是提前支取。谁都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你看我风光,你看我要什么有什么,只因为,你不是我。
白光反反复复地唱:“我得不到你的爱情,像黑夜里没有光明。“得不到的,其实何止爱情!
——《老灵魂·得不到的何止爱情》有些人只是要活在青春里,只是要“在春天里活几遭“,青春过后,死或者生,对他们并无区别。青春消失了,他们也就消失了。即便真有时光机器救回那个刹那,他们照旧会下落不明,似在非在,只要,青春不再。
——《老灵魂·杨庆煌,杨明煌》
见过许多人,身家清白,经历平顺,性情寡淡,既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良好的嗜好,是经典的“普通人先生“或者“白玫瑰小姐“,却总让人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妥。像一扇门,推的时候以为有惊喜,推开后才发现后面还是一堵白墙,闷声退回,总觉得心有不甘。
没有嗜好的人,好像没有城门的城池,不知道该怎么去占据;或者像没有锯齿的铁条,不知道该怎么与之契合。跟这样的人交往,找不到下嘴的地方,跟他们说话,永远隔着一层窗户纸,跟他们谈情,像催着石头开花,留在生命里,不够分量。而且,“恋恋不舍“是一种习惯,既然不恋,就不会“不舍“,既然不恋,就不懂得“舍得“。这样的人,交来又有何益?
——《老灵魂·身体里住着一个老灵魂》
那正是他的人生。情感绝不是他退隐的动机,他前半生的争取,为的是给自己的退出提供保障,他一边在人生的沙滩上留下浓烈的踪迹,一边谋划用自己的绝迹江湖将它抹掉。
——《老灵魂·若得山花插满头》这大概就是青春的迷人之处,青年散居各处,像暗夜里慢慢蓄势的野火,分头成长,分头锤炼自己,直到最后相遇。
——《老灵魂·青春》
这也是所有青春的下落,成为传说,成为神话,人们不停地添加新的素材,使之光彩四溢、波光潋滟。
而身处青春者,却多少有点懵懂惘然,夏日似乎还长,繁星缀满天空。
——《老灵魂·青春》
青春的洪流给每一天镀了金,即便剥离磨损,也显得金粉淋漓。
——《老灵魂·无愧于我们的青春》活了一百年了。那些说他是“靡靡之音“的人,都没活过他,都死了。他的敌人,也都死了。他的作者,傅雷、张恨水、张爱玲,也都死了。他为之写过歌词的那些歌手,邓丽君、罗文,也都死在了他前头。活了一百年,那些所谓的大时代,大时代里的巍峨庄严、振振有词,也都渐渐金粉剥落,显露了真身。而他还活着,活着,就看得见。
活着,即便是辛苦地活着。或者让自己有足够的生命力,或者让自己的作品有生命力,或者自己亲手活下去,或者让自己的作品替自己活下去,只要活着,总有足够的时间,让浮艳的一切,变得古色古香。
总有足够的时间,平淡地、远远地看着80年后唱自己歌的人,在时光里跌了一跤。
——《老灵魂·谁活着谁就看得见》在1996年和后来的无数个夜晚,金得哲和他的《梦幻田园》无数次为我展开了这个画卷,打开了通往这个世界的小径:森林深处,草如茵,松如盖,“兰花香,蝉儿唱“,蕨类植物伸展着墨绿的叶片,枝干粗壮的树木上,结满宝石一样的果实,皮毛斑斓的豹子和老虎在树下走来走去,但却无比温顺,黑豹藏在枝叶最深处,眼睛闪闪发光。有时候是黄昏,有时候是晚上,森林之外,有时候有红红的落日,为一切镀上湿漉漉的金光,有时候有大大的白月亮,又冷漠,又有温度,一对玻璃一样的小人儿,坐在枝干上,一串兰花,递来递去。
——《老灵魂·梦幻森林》
那些我们期望与之比肩而立的人,那些说出了我们的心事、表达出了我们悲伤的人,是不在我们的交流对象名单里的,即便他们就在我们身边,与我们一桌吃,一铺睡,也依然有种强大的东西阻碍了我们向他们和盘托出。他们看似近,其实远,任何一种想要诉说自己的倾慕、理解的愿望都是徒劳,我们唯一能够来及说出的,也只有“我听过你的……我喜欢……“。
——《老灵魂·乌兰巴托的夜》
蓝绿色的苍穹和棕灰的屋宇之间,完全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的少年,沉迷在自己纷乱的心绪里。但将来的新世界,却已恢弘大气地显露初象。那一段情景,就有那么一种勃发的青春气息,又混沌不安,又满是凝重的欢乐。我心目中七十年代的北京,从此就有了那么一种固定的形象,后来看到王小波小说,那里面的背景,也是这样一种形象,金黄的白杨,空寂的机关大院,青砖的屋宇,红漆剥落的木地板,还有那初醒的、却无处放置的青春。
——《老灵魂·马斯卡尼的乡间骑士》
蓝绿色的苍穹和棕灰的屋宇之间,完全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的少年,沉迷在自己纷乱的心绪里。但将来的新世界,却已恢弘大气地显露初象。那一段情景,就有那么一种勃发的青春气息,又混沌不安,又满是凝重的欢乐。我心目中七十年代的北京,从此就有了那么一种固定的形象,后来看到王小波小说,那里面的背景,也是这样一种形象,金黄的白杨,空寂的机关大院,青砖的屋宇,红漆剥落的木地板,还有那初醒的、却无处放置的青春。
——《老灵魂·马斯卡尼的乡间骑士》
伟大艺术家的世界,最令人绝望之处就在此——他们所持的咒语早就不是秘密,慨然四处流传,但只有当他们自己念出那句至关重要的话,那世界才会开启。
——《老灵魂·野玫瑰盛开的地方》
她的歌,似一种白衣服,非常挑人,全看谁穿,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上了身,纯属雪上加霜。所以她异常大方,她的歌,谁唱都可以,但不论谁唱,最后还是属于她,就像认准了栏的羊,尽管到别人草地里吃草,晚间一样乖乖回来,她的大方是有原因的。
就好比,凌晨四点的天蓝,那种蓝,绝对,不容置疑。自古至今从未改变,再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