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休扫了一眼,便喊来徐大茂,让他这些卖身契上的奴仆给找出来。
这事儿简单,徐大茂很快办妥。
于是曹景休吩咐道:“生火。”
徐大茂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照做。
见火生起,曹景休便来到被徐大茂点名找出来的奴仆身前,当着他们的面,把这堆卖身契全扔进了火里。
这些卖身契都做了防水处理,但也因此格外好烧。
些许纸灰随风吹起。
“尔等已是自由身,可以自行离去,但若要是没去处,那么便在一旁等着,本官稍后自会好生安顿尔等!”曹景休便说道。
“多谢大人!”
有人带头,立马一帮人跪在曹景休身前,连连磕头称谢。
“其他的卖身契在哪儿?”曹景休问道。
而有了这一出,剩下的陈府奴仆中,立马接连有人表示自己知道。
“花太岁”在一旁怒火攻心,但他不敢多嘴半句,他纵使再傻,也能想到是出了什么变故,这才导致和那位刘老爷说的不一样。
同时,他心里头更清楚,这位“徐县令”今天是专程来找麻烦的!
他要是不反抗半分,这位“徐县令”也就无法借题发挥下去,最多也就让他家损失点颜面……是的,只是颜面而已。
别看这帮奴仆此时都没了卖身契,但要知道,他陈家可不是近几十年才起家的!
早在他爷爷来这宁无县就任县令之位前,他陈家便已经是当地的一方乡绅了,数代积累,自然少不了家生子。
何为家生子?
便是奴仆所生的子女,自幼被灌输忠诚于他陈家,以及他们一出生便是来服侍陈家的思想,家生子的背叛率几近于零。
毕竟一个人所见所闻所知,都是以他陈家人为中心,又怎么会有背叛的想法呢?
只会认为,陈家人生来就是他们的主人!
而他们一家子都搬迁至宁无县后,连带着自然有不少家生子跟过来了。以家生子对他们的忠心程度,等这衙门里的人退去,他只需吩咐一声,就可以让家生子把那些奴仆都给抓回来,让他们重新签上卖身契!
曹景休烧光了陈府的卖身契,便忍不住看了一眼陈福安的长子一眼,他本想借此给自己动手找个理由,哪想到这家伙这般能忍!
好在这时,陈府里的女眷们闻讯赶来了,这让曹景休眼前一亮,他借题发挥的时机又有了。
可是,他想象中的冲突并没有发生,这帮原本脸色不好看的女人一见到陈福安的长子跪在地上,顿时就是一惊,然后在一个年纪略长的美貌妇人呵斥一声后,便纷纷止步脚步,退到一旁,算是给差役民壮们让路。
这让曹景休一时间进退维谷,于是想了想,便直接吩咐道:“全砍了。”
“徐仕进,我犯了什么法,你要杀我?”闻声,“花太岁”脸色大变,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怒喝道。
“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