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鸿被抬走了，看台上的观众也逐渐散去，姜翼仍旧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场中的那摊血。

“是你干的吗？”岳雨铃凑到他耳边问道。

“消息是我传的。”

“不是这个，刚才有人提醒殷成锋，是你干的吗？”

“喊的人不止一个，我都不认识，怎么了？”

刚才殷成锋丢下炸弹后，姚一鸿在硝烟的掩护下，借着法宝，直接踩着比武场的防护罩跑到了殷成锋的头顶，落下来时，却被人喊了一声，使得偷袭失败。

“没什么，跟你没关系就好。”

“我是挺想喊的，但我还没那么蠢。”作为千百年来第一个在阆风巅授课的妖，他本就十分显眼，如果还被人发现和异界人作对，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攻击的。

姜翼瞥了眼边上，看见十三妖都站在原地不动，便道：“你们可以自己回去。”

露澪举起一只手道：“先生，那两个人都是几阶啊？”

“一个伪五阶，一个磕了药的七阶上，原本后者可以秒杀前者，但法宝让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多撑了会儿。”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有法宝呢？”

“等你们出师。”姜翼随口答道。

阆风巅未必肯给，如果要给十三个小妖都配一件法宝，只能向族内求助或者让他们自己去找了。

“我们能去看看异界人吗？”

“你们想去就去，问我干嘛？”

岳雨铃道：“还不是你每次提起异界都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我有吗？那是你们自以为我不屑。”姜翼对异界确实没好感，因为那边的人过来是要占据这边人的身体的，他就险些中招。

以现在的趋势看来，异界过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如果能找到他们过来的原因，堵死这条路就好了。

奇物阁貌似一直在研究此事，但据可靠情报，他们连根毛都没研究出来。

姜翼决定自己来，许自慧、殷可都将是他争取的对象，他可不希望哪一天发现，熟识的人忽然就被别的灵魂代替了。

言明关途二人走到近前，跟他打了个招呼：“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啊。”

姜翼摸了下自己的脸，回道：“我倒是没发现。”

关途道：“嘿，你觉得姚一鸿能活吗？”

“殷成锋收手了，他当然不会死。”

露澪讶然道：“收手了？难道不是他觉得已经打死了吗？”

姜翼指着场中的血迹，道：“你们看，那里的血是多是少？”

顺着他的指引，一群人伸长脖子望了过去。

言明最先收回目光，道：“受了那样的伤，不可能只流这么点血。”

“是止血符。”姜翼道，“亦止长老给了他不少好东西。”

岳雨铃道：“也就是说，殷成锋是看在阆风巅的面子上收手了？”

“想必掌门或者谁事先沟通过了，真难得，听说和殷成锋签生死状的人基本都死了。”

很明显，阆风巅要么是给出了足够诱人的条件，要么是给出了足够慑人的威胁。

……

姚一鸿是被疼醒的。

他看见月光从窗口射入，洒在床脚，夜很安静，只有悠悠的虫鸣声萦绕不去，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的记忆的确有些做梦般的模糊，过了好一阵才清晰了些。

安筠呢？

他想坐起来，这花了他好大力气，还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隐约记得，决斗那天是初三，可今晚却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