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离婳放下手中的瓜子:“感觉吃起来没有那么香了。”
“老大,酒楼打烊了,刑大厨做了一桌新菜式,给我们当夜宵,顺便让我们点评。”小壶端着托盘,往大堂走,顺口叫离婳。
“你们吃吧,今日我乏了。”说着离婳拿起桌上的笼屉和荷包上楼。
“老大这是怎么了?”老胡手里同样拿着两个大型托盘,盯着离婳一步步上楼,撞小壶的肩膀好奇询问。
往常一听说试新菜,老大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的,遇见喜欢的菜更是一整盆端走,今日怎么如此奇怪。
“谁知道呢?”小壶耸耸肩:“也许真的是累了,走吧,吃完还得收拾。”
“原来不是无动于衷啊。”忙完一晚的蓝晟靠在树上,看着关上的房门低语道:“如此,以后的影响是不是就小一些?”
“老胡,今日街上的流民是不是多了些?”小壶将门板卸下,光瞬间透进室内,预示着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阳光洒在光洁的石板街道上,这个时候原本应是空荡荡的街,已有人在游荡。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点,衣衫褴褛,脸色奇差。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吃上一顿。
虽自五日前,翼都的街道时不时会踩到露宿的人,可从未像今日一样,短短的一条街就聚了二十几人,听见酒楼开门的声音,眼睛放光,直直盯着招财酒楼的方向,似要将他们剥皮抽筋一般。
“是多了些。”老胡跟小壶一起,将所有的门板放到室内,并不像往常一样随意摆在外面。实在是这几日被偷怕了,门板好像香饽饽,放在外面,只一个午膳的功夫就一块门板也不剩。
“而且他们眼里的光不对。”对于一个心里纯净的草木妖,对人的情绪变化最为敏感。如果说之前的那些流民眼里的是小心谨慎,那现在的眼里装着的确是对食物,住所的渴望。这两样如果处理不好,那冲突不可谓不强烈。
“嗯,小心点。”小壶点头:“等会跟少城主说一声。”
对于老胡这方面的本事,小壶那是深信不疑,多少次,他们靠着老胡的直觉避了一个又一个的危险。
此时的翼都城门口,密密麻麻一群人排着队,蜿蜒至小树林里。没有昨日的闹哄哄,反而是一脸麻木,队伍前进一点,身后的人往前挪一点。
“大人,从五更开城门,已入城的灾民已有两千人,看架势,今天城门就这样大开,没有两万也有一万人要入城。”
“嗯。”被唤大人的身着红袍的官员,将手中的千里镜塞到随从手里,语气凝重道:“你让底下的人警醒点,调来的五百护城军马上就到。”
“那…”
“我进宫一趟。”男人脚步匆忙从城楼下来:“翼都乃天子脚下,若发生意外,你我的脑袋都不保。”
“是,大人。”随从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忙开口保证:“肯定不乱。”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五百护城军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五百护城军在三万多灾民面前,那简直是螳臂当车。如果灾民发生暴动,那护城军定是脚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