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了,你莫要操心这个了,总归就那么大些个地方,好好找一找,总能找到的。”中年男子如释重负道:“既如此,你也早些安歇吧,若是今夜仙长过来了,明儿还有得忙呢……”
两人闲话几句,各自睡去,墨七七敛着眸,将事情大概在心中过了一遍,琢磨着怨怪那少年神色有些异常,原来是一场养子害死亲女,谋划那个所谓传家宝的戏码,听话里头的意思,那传家宝应该是在中年女子手中,那中年男子倒也奇怪,看话里的意思,竟然也想着将那传家宝给那个养子?
罢了,摇了摇头,左右不干她的事,她完成自个的承诺,该干嘛干嘛去,掺和这些事做什么。
正要进屋,屋门却嘎吱一声打开,那中年女子探出头来,声音唤道:“仙长,白日那位仙长,可在?请现身,小妇人有事相告。”
墨七七怔了一下,便现了身,这女子面容比日白日更是憔悴,面上却一派从容镇静,眼里无波无澜,死寂一片,想是已经生了死意。
“仙长请屋里说话。”女子侧身就她进屋。
待她进了屋,这女子便取了一块砖块,将墙壁隔缝处的一个小洞堵住,“小妇人听闻仙长们都是一言九鼎之辈,所应凡人之事,从不会食言,小妇人也有一事相求。”
“你且说说看。”墨七七瞧着那个被砖头堵住的洞,想来中年男子与那少年的话都被她尽数听去。
妇人面色从容,如讲旁人旧事一般娓娓道来。
原来这妇人祖上也曾出过几个修真者,后来据说是得了什么宝贝,被尽数灭了,彼时,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被她娘亲压在身子底下,幸存了下来,待她醒来的时候,族人已经尽数被屠,但是她手里却莫名多了一颗珠子,小姑娘虽然不懂事,但经此变故,却也知道这珠子恐怕是家人被灭门的祸首,自然不敢与旁人说。
想她一个小姑娘,失了亲人,生活自然不易,跌跌撞撞的长大了,遇到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彼时待她好,她便也顺其自然的嫁给了他。
婚后,她才知道,中年男子当时是有心上人的,便是少年的生母,但是少年生母家人要的聘礼太高,中年男子家贫,出不起,只得眼看心上人另嫁他人,但男人么就是这样,舍不得女神跟着自己受苦,但不是女神就没关系了,他也总得找个人传宗接代不是,于是独身一人的妇人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没有岳家,不要聘礼,这多划算。
妇人心中自然是不平的,可女人就是这样,嫁了人,生了孩子,日子就得这么过下去。
后来,中年男子当年那心上人不知何故暴毙,少年也被赶出了家中,中年男子执意要将少年收养。
妇人冷笑道:“他以为我不知道那小畜生是他的种,自打那小畜生来了以后,他的心便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可怜我的女儿,被那小畜生害死,也换不来他星点悔意。”
女子本就心细,短日发现不了,日子久了,怎么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