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账房却有值夜的人,崔七便径直去敲门领赏钱,那值夜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听说是娄少康亲自吩咐的,还是从床榻上爬起来为崔七取了铜钱。
崔七笑呵呵地拎着铜钱离开。
待来到了门房附近,门子和家丁们已然散去,唯独那姓褚的门子还在等着崔七。
见到崔七出现,门子赶紧上前询问:“怎么样,见到少郎君了吗?”
“自然是见到了!”崔七面带笑容,顺手将刚刚领赏的铜钱分了一部分给门子。
他可不像自己的堂兄,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一点也不想给手下的人好处,那样谁会真心替他卖命。
就拿眼前这个姓褚的门子来说吧,还不就是当时私自收下的门包被崔管事夺了过去,这才嫉恨上了崔管事,这才给了崔七一个机会。
那门子将铜钱在手中掂了掂,笑道:“少郎君赏的?”
崔七得意忘形:“那是自然!少郎君还说了,以后让我在他身边听用。”
门子赶紧行礼道:“那我可要恭贺七爷了。日后还望七爷多多提携!”
崔七很快进入了角色,笑呵呵道:“都是自家兄弟,好说,好说!”
门子见崔七要走,赶紧相送。
崔七站迈上台阶,忽然想起什么:“届时那人回来,有什么风吹草动,你莫要忘了知会与我。”
“忘不了,忘不了!”
崔七点点头,转身迈过门槛,刚好下台阶,便见到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离着老远,马车的门帘就掀开了,一人将头探出来,厉声喝道:“崔七,你做的好事!”
崔七被吓了一个激灵,来人非是旁人,正是他的堂兄崔管事。
崔管事本来正在相好的住所沉浸在温柔乡中,哪知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到,惊得他好悬日后当不成伟丈夫,在相好的无比幽怨眼神的注视下,崔管事愤怒地离开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贯在自己手下混饭吃的堂弟竟然干起了卸磨杀驴的好事,直气得他怒火中烧。
一路上不断地催促车夫快马加鞭,就怕去晚了被崔七走掉。
天可怜见,让他在大门口把崔七给堵住了。
崔七转身要逃,岂料那马车的速度更快,没跑几步便被追上了,崔管事不待停车就从车上蹿了下来,车速飞快,在惯性的作用下,他脚下站立不稳,直接向前扑倒,将崔七压在了身下。
“好你个崔七,长本事了,亏我这么多年对你多加提携,你这黑心的蛆,你这白眼的狼……”
崔管事越想越气,对着崔七挥出老拳。
那崔七一开始只是拼命地护住要害部位,后来实在被打得狠了,便反抗起来。
他本就力气大,那崔管事登时招架不住,眼眶和嘴角上挨了几记老拳,被打得鼻青脸肿。
“崔七,老子跟你拼了,今日非打死你这竖狗!”
两人当即扭打在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