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在一个幽静的山谷里,正有着如此这般梦幻般的景象。
无比清澈的湖面上有一只小舟自由的飘荡在湖中心,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整片星空,别说是醉后,就是清醒着恐怕也难以分清天在水上,还是水在天上。
“师公,喝茶!”
小舟上一个柔软清甜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着纯白素罗衫绝美女子端起一杯茶递给她对面须发皆白身着浅灰色长袍的老者。
老者接过茶并没有喝,他手轻轻一挥,茶杯里飞出九滴茶水,落在面前的小桌上,其中有七滴成一个勺子形,另外两滴,迅速消失。
老者手掌在水滴上方划过,顿时七滴茶水泛出一阵柔和光芒,他看了看七滴茶水,又看了看天空的星辰,又在那两滴消失的茶水处掐了个手印,消失的茶水又重新出现,闪耀了一下光芒。
他再掐指算了算叹息道:“哎,前路难测啊,韵清,明日你就启程离开这落星谷吧,去蜀中!”
“是,师公!”绝美的女子恭敬的应道,也没多问任何问题。
益州,平昌郡到蜀郡的官道上,穆凡星骑着一匹黑鬃黑尾的枣红马,与一辆拉货的马车并列不快不慢的走着。
他离开草帽村沿着官道一路走走停停,已经一月有余,他早已经出了草帽村长平郡范围,过了昌平郡,跨过了九个县。
第一次出远门的他,虽对这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但他越走越是有些想念那个他长大小山村。
他想念与他一起捉鱼抓虾一起长大的二虎,细妹和其他小伙伴们,他想念孜孜不倦教导他的顾先生,想念从小像父亲一般关心他的瘸腿樊叔,他想念总是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草帽阿公,想念美丽温柔如姐姐的师姐顾芸,想念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想念草帽村的点点滴滴。
一旁赶车的车夫老齐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听见浓眉大眼,胡子拉碴的车夫说道:
“穆小哥,经过前面三里树林的三岔口,我们再有半天时间就能进入蜀郡了,这一路多亏你帮忙了,要不然我这趟损失就大了。你这枪法那是真俊呀,昨天那凶险情况,可把老齐我吓坏了。
那名马贼头子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快刀王麻子,竟然让你一枪就挑下了马,了不得,其余那几名马贼虽不如王麻子,但也各个都是狠角色,也让穆小哥你一个人打的屁滚尿流,爽快!
若是搁在北边军营里,穆小哥你这身手,那至少也是个百夫长。”大嗓门的马夫老齐说道。
“齐大哥,你过奖了,昨天我也第一次跟马贼打架,现在想起还后怕呢!”穆凡星说道。
昨日二人抄近路时遇到六名拦路抢劫的贼寇,那领头大当家王麻子,也是一名通窍境武者,手持一把四尺长的大马刀,一身腱子肉舞起刀来那是虎虎生风。
但来势汹汹的王麻子被地面的穆凡星一枪挑下马来,几个回合就打的他与几名手下狼狈逃窜,还得了骑在胯下这匹上好的枣红马。
“嘿,穆小哥你武艺高强,怕个鸟啊!你小子长生的也俊俏,也就是我老齐生的儿子,若是生个女儿,我那我老齐非得让你留下给我做女婿,以你这模样,嘿,到时进了蜀郡,指不定多少大家闺秀都抢着想让你做相公呢!”车夫老齐仍旧喋喋不休的说着。
穆凡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着实无语。
这个姓齐的车夫,看上去不修边幅,胡子拉碴,但是个爽朗人,一张嘴那是说遍天南说海北,不带重样的,偶尔还说几句荤话,让穆凡星这个刚出村子的小年轻都能脸红一阵。
没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的穆凡星倒是第一次跟这么能说的人打交道,这都从离开平昌郡一路快到了蜀郡,让他这个四年话语不多的沉闷青年,沉重的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这车夫老齐经常在平昌郡蜀郡之间送货,交谈中也了解到不少关于这益州与周边郡县的信息。